杨猎鹿脸上狰狞的恶毒像是被定住了一瞬,眼神开始飘忽。
顾正臣拿出帕子,一点点擦拭着弩箭上的血:“无论你是死是活,找到你,我就能将你身后的人一网打尽。这一次,你们触碰到了我的底线,我也将不择手段,让你们承受千倍、万倍的折磨,慢慢死去!”
冷森森的话驱散了酷暑,让周围的人不禁生出鸡皮疙瘩。
杨猎鹿呵呵两声,对顾正臣道:“即便是你查到了又如何,顾正臣,大明总有些人不是你能收拾得了的,也不要以为你想杀谁就杀谁!”
“哦,是吗?”
顾正臣平静地将弩箭收了起来:“我想试试。”
风没了。
烈日之下,就连影子都缩了起来。
没多久,一队锦衣卫蜂拥而至,刘大湘上前看了看,赶忙行礼:“锦衣卫千户刘大湘,见过镇国公!沈指挥使人在宫中,这会应该得到了消息,兴是在赶来途中。”
顾正臣指了指杨猎鹿:“看好他,他若是死了,你们这些人没一个可以见到明日的太阳。”
刘大湘凝重地一挥手,四名锦衣卫上前抓住杨猎鹿,却见一只手脱臼,另一只手干脆被折断了,这些锦衣卫军士在杨猎鹿的惨叫声里脸色变得有些苍白。
都说镇国公手段过人,这还真是不简单。
刘大湘问道:“此人是?”
顾正臣呵了声:“你认为呢?”
刘大湘思索了下,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被玩残了的杨猎鹿,喉咙动了动:“莫不是给顾老夫人下毒之人?”
顾正臣迈步走向管事房,回头看了一眼跟过来的刘大湘,言道:“你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
刘大湘心神正恍惚,突然听到顾正臣这么一问,错愕了下,转眼想通,当即抱拳:“下官这就安排人,不,是亲自去逮捕杨猎鹿的家眷!”
顾正臣提醒了句:“要小心点,他的家眷中兴许有不简单之人。”
刘大湘抱拳,带了一队人,让王江天带路。
吕世国推开了管事房,走在前面看了看,并没发现什么不妥,这才退至一旁。
顾正臣观察着房间,这房间并不宽敞,只是两间小房,外间是简单的桌椅茶具,还有一个架子,上面摆放着两个瓷罐、文房四宝,再无其他陈设。
布帘挑开,里间有一张落地小榻,小榻旁放着一个方桌,上面还有个檀香炉子,里面正袅袅升腾着白烟。
吕常言开口道:“老爷,这里的檀香有些沉,气味也不太对,应该是粗制之物。”
顾正臣走了过去,打开檀香的盖子看了一眼,里面铺着一些粉末,正在阴燃,手掌扇了扇,摇头道:“这就是模仿富贵人家的生活方式,只不过财力不足,这才模仿了个形。”
吕常言摸索着床榻,掀开床被之后,发现了一个暗格,点了下,就听咯嘣一声,床榻的木板翘动了下,眼见严桑桑警戒着,吕常言也没耽误,将木板拆下,看到了床底藏着一个木匣。
将木匣取出,打开来,里面是一个蓝色翡翠玉瓶,还有散在一旁的二十余极细微的竹刺。
“老爷,这玉瓶里的想必是毒药。”
吕常言面色凝重。
顾正臣听到急促的脚步声,看向帘子。
沈勉大踏步走了进来,对顾正臣抱拳:“镇国公,恕我来迟!”
顾正臣没说什么,只是看向木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