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程铮，他像是一束光，让姜晚在最难捱的那五年里，有了一丝慰藉。

可是现在。

他死了。

“什么程检察官，不认识，我只是一个知心大姐姐啦，讨厌！”

“他是我妹妹，以后她结婚，我就是她娘家人，以后她的孩子，要管我叫舅舅。你说是什么妹妹？”

“看见这个没有，邪不胜正，哥一身正气！”

“姜晚，别放弃，也别一个人冒险。回头看看，我还在呢。”

可是现在。

他死了。

以最惨烈的方式。

“哥！！！”

姜晚的嘴唇都被咬出了血！

她疯了一样扑上前去，在满地碎片之中不断翻找，颤抖着拢起程铮破碎的身躯，努力拼凑。

“啊——”

沈司遇带着人赶到现场的时候，还没下车就听见这样一声悲鸣。

宛如杜鹃泣血。

沈司遇冲过去一看，只见满地残骸之中，姜晚像是个失去全部生机的木偶，连眼神都空洞绝望。

“姜晚……”

沈司遇都被姜晚此刻的模样惊了一下。

那是怎样的眼神？几乎猩红染血，疯狂而颤抖。

姜晚满身是血，一点点从地上站了起来。

监察司的其他下属看见眼前的惨状，目瞪口呆，还有个新来的，扭过头去不敢多看。

“保护现场，排查一下有没有其他炸药，急救人员到了没有？担架呢，先把人……先把程铮搬上去，另外……”

沈司遇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他开来时的那辆越野车发出砰一声关门的声响。

他猛地回头，就见姜晚坐进了车里，关门点火启动，一气呵成。

越野车以一个急速狂飙的速度冲了出去！

“姜晚！回来！”

沈司遇眼皮重重一跳，连忙出声制止，可那辆性能极强的车眨眼间呼啸而去。

姜晚几乎把油门踩到了底。

沈司遇气得回头，冲着最后下车的下属骂道，“不知道拔下车钥匙的吗？”

“老大，你也没吩咐呀……”下属弱弱地辩解了一句，没敢大声。

“快让人过来，开辆能飙车的车过来，快点！”

“是，老大！”

沈司遇挫败地看向姜晚离开的方向，不敢想象姜晚要做什么。

“你可千万千万，别犯傻……”

可沈司遇一回头，在看见程铮的断臂和那支离破碎的身躯时，他又觉得，完了，这回是真完了。

姜晚会疯的。

……

“大公子，后面有车追上来了！”

同样一辆越野车里，开车的那尊杀神瞥见后视镜里的场景，立刻出声提醒。

“哦？这么快？”

季庭礼有些讶异地往后看去。

只见追上来的那辆越野车以超过两百多码的时速追了上来，距离越拉越近，在这样的公路上，对方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不要命！

这样的速度，哪怕一个小小的失误，就会翻下悬崖！

季庭礼隐隐有一种预感。

果不其然，在引擎声剧烈的轰鸣之中，那辆越野车以可怕的速度追上前，和他的车辆并行！

透过车窗看去，季庭礼看见了姜晚惨白的侧脸，以及那双猩红的眼睛里，她对他毫不掩饰的浓浓的恨意。

“去死——”

两车并行的同时，姜晚动了方向盘，以不要命的方式，直接朝着他们撞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