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
七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声音低沉而恭敬。
“中村骏介已经按照您的命令,将从东乡部队带来的那批特殊武器销毁了。”
周正青的手指微微一顿。
“全部?”
“是的。”七微微躬身,“除了秘密运走的那部分。”
周正青诧异转头:“他们这么听话,不太可能吧。”
七继续低声汇报:“他们确实执行了销毁命令,大部分武器已经被秘密转运至日本近海,等待运输船接应,剩余的已经全部焚烧掩埋,只是。。。。”
七上前两步,探头在周边轻声说了几句。
“我就说,这几个狗东西不会这么听话。”周正青恍然,摇头无奈笑了笑。
七没有接话,只是静静地等待指示。
沉默片刻后,周正青摆了摆手。
“算了,不必插手,他们已经执行了我的命令,剩下的。。。就当不知道。”
“嗨伊。”七深深鞠躬,随后如影子般退下。
房间里再次恢复寂静。
周正青转身,目光重新落向窗外。
夜色越发暗了。
周正青嘴角缓缓扬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有意思。。。。”
。。。。。。。
1937年8月,天津的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安。
日军华北驻屯军司令官香月清司亲自登门道歉赔偿后,这座华北重镇的局势发生了急剧变化。
翌日清晨,天津市民惊恐地发现,街头巷尾已布满了全副武装的日本宪兵
随着太阳升起,一队队戴着白袖章的宪兵踏着整齐的步伐,接管了全市各个重要据点。
从法租界边缘到老城厢,从海河码头到火车站,到处都能看到刺刀在阳光下闪烁的寒光。
在宪兵司令部内,宪兵司令部参谋长中村骏介,有条不紊的对着地图部署兵力。
\"按照鹰崎将军的命令。\"他用指挥棒敲打着天津地图:\"要在三天内完成对天津的网格化管控。。。。。\"
地下的光田翔真以及一众大小队长,迅速记录着命令,不时在地图上标注新的哨位。
与此同时,天津治安维持会被正式纳入宪兵司令部管辖。
维持会会长高凌霨战战兢兢站在维持会门口迎接过来驻扎的宪兵小队。
他手下的警察们被迫换上新的臂章,开始在宪兵监督下执行巡逻任务。
一位老警察私下对同僚说:\"这哪是维持治安,分明是在给日本人当狗。\"
城郊,宪兵同样没有放弃。
日军占领的每个村庄都设立了哨卡,由三五名宪兵把守。
在杨柳青镇,村民们惊恐地看着日本兵将\"大日本帝国宪兵队\"的木牌钉在镇公所门口。
一个卖菜的老人摇头叹息:\"这日子,怕是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天津港的管控尤为严格。
所有进出口货物都要经过三重检查,连渔船出海都要领取特别通行证。
码头工人张老三抱怨道:\"现在运一船货,光盖章就要跑三个衙门,都是日本人说了算。\"
在这片肃杀的气氛中,周正青却显得异常忙碌,频繁有人出入宪兵司令部。
有人看见满铁总裁松冈洋右带人进入宪兵司令部至深夜。
知情人士透露,他们正在筹划一个涉及满洲国和天津之间权益的重大项目。
负责这一切是一个叫沈西林的人。
而与沈西林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许忠义的处境。
自从交易被叫停后,这位往日八面玲珑的人变得深居简出。
每晚都在书房里对着账本长吁短叹,烟灰缸里的烟头堆成了小山。
。。。。。。。。。。
1937年8月9日,上海虹桥机场。
夕阳的余晖洒在停机坪上,给这个闷热的夏日傍晚镀上一层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