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防线，分明是马蜂窝！”顾九渊举着铁锹跳开，后颈还是被团紫色雾气叮出个大包。他身旁悬浮的青铜罗盘疯狂倒转，刻度盘上的龟甲纹路渗出暗红液体，在地上画出歪歪扭扭的“危”字。

林小满蹲在发霉的青砖上憋笑，手里桃木剑挑着块褪色符纸：“顾道长，您这罗盘是不是该保养了？上次在城隍庙驱邪，它还指着功德箱转呢。”

话音未落，地底突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两人脚下的青砖裂开蛛网状缝隙，浓稠如沥青的黑雾咕嘟咕嘟冒出来，在空中凝成三只独眼怪。怪物眼眶里滚动着人类记忆碎片，其中一只竟浮现出顾九渊上个月偷喝供果酒的画面。

“别看！”顾九渊涨红着脸甩出七张镇邪符，符纸却被黑雾精准卷走，贴在了自己脑门上。林小满笑得直不起腰，桃木剑不小心戳中地面机关，整个人突然掉进暗格，怀里还抱着半截发光的青铜钥匙。

等顾九渊手忙脚乱摆平独眼怪，才发现林小满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摸着被符纸贴成八卦阵的脸，对着虚空喊：“师妹！这钥匙是不是能打开记忆中枢？”

地底传来瓮声瓮气的回应：“可能吧……不过你先下来！这里有群会说相声的记忆幽灵！”

顾九渊顺着暗格跳下去，迎面撞上只戴瓜皮帽的幽灵，手里折扇“唰”地展开，写着四个大字——“打钱听书”。幽灵身后是座由记忆泡泡堆砌的迷宫，每个泡泡里都播放着不同的场景：有书生和狐妖的爱恨情仇，也有卖豆腐的大娘和城管斗智斗勇的日常。

“这些记忆……怎么都这么奇怪？”顾九渊戳破个泡泡，里面蹦出只戴着墨镜的青蛙，对着他呱呱唱《最炫民族风》。

林小满从泡泡堆里探出头，头发上粘着五颜六色的记忆碎屑：“我发现了！这些都是被人类遗忘的搞笑瞬间，现在它们成精了，非要我们帮着编排新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