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上的铅字刺得人眼疼,配图是矿洞坍塌后的狼藉现场,角落里还印着我的半身照。纪白拿起报纸细看:\"照片角度明显是提前埋伏好的,有人想把脏水泼到我们身上。\"
深夜,我和纪白在住处复盘案情。桌上摊着从矿洞带回的物证:子弹壳、半截麻绳,还有从死者鞋底刮下的红土。纪白突然指着麻绳:\"这种编织纹路是江汉平原特有的渔民用绳,和航运公司货船上的捆扎绳一模一样。\"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阿福翻墙而入,怀里抱着个油纸包:\"探长!刚在香料铺外发现有人鬼鬼祟祟,这是从他身上掉下来的!\"
油纸包里是个小巧的金属匣子,表面刻着夜枭图腾。打开匣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二支麻醉针,针管里淡绿色的液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纪白用棉签蘸取液体:\"含有罂粟碱和箭毒蛙毒素,和前几起命案死者血液里的成分吻合。\"
突然,远处传来尖锐的警哨声,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喊叫声。阿福趴在墙头张望:\"不好!江汉航运码头起火了!\"
我们赶到时,码头上已是一片火海。货船的帆布篷在狂风中燃烧,工人们提着水桶来回奔命。纪白突然拽住我:\"看那艘'江龙号'!\"
\"江龙号\"货船正在缓缓离岸,甲板上隐约可见几个黑影在搬运木箱。我举枪朝天鸣示:\"停下!接受检查!\"船上的人却突然开火,子弹擦着耳边飞过。纪白捡起地上的弹壳:\"又是7.62毫米,和矿洞的子弹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码头暗处突然冲出几辆马车,车上装满稻草。赶车人挥起皮鞭,马车直直撞向岸边的消防栓。顿时,本就微弱的水流彻底断了,火势借着风势愈演愈烈。
我望着在火光中远去的货船,掌心的金属匣子被汗水浸得发烫。这显然是个精心设计的双重陷阱——用矿洞命案引我们入局,再趁码头起火转移军火。暗处的敌人不仅熟知我们的行动规律,还能调动多方力量,而明天的龙王祭,恐怕才是他们真正的杀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