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的量子蛇尾扫过地铁隧道积水。

水面瞬间凝结成记忆胶质。

他锁骨处九鼎烙印迸发青光，照见前方佝偻的清洁工背影。那人手中扫帚柄渗出青铜溶液，拖过的地面浮现他三岁时家庭监控录像，每一帧画面都被橡皮擦般的白光吞噬。

“认知污染清理中...”

清洁工猛地挺直脊背，环卫服炸成数据流，露出内部刻满《天条》的机械骨骼。他摘下口罩刹那，陆川蛇鳞倒竖——那张被液压钳改造过的脸，竟是入职时带他的师父，此刻左眼窝旋转着西王母直播间二维码。

扫帚头突然暴长，变成记忆清除器，尖端喷射弱水与弑神代码混合雾。

陆川撞向隧道墙壁，青莲纹身扎入混凝土，根系却在数据流中触碰到恐怖真相——整座城市地面是块巨型硬盘，每个清洁工都是格式化程序的人形终端。

“记忆碎片A - 1999开始擦除！”

机械音刚落，陆川视网膜突然灼烧。母亲分娩监控画面被白光啃噬边缘，他嘶吼着甩出御剑残片，剑光劈开毒雾瞬间，剑身竟开始量子化分解。

清洁工脊椎裂开，弹出三百根数据线缆缠住他蛇尾，线头将记忆编码成增值税发票上传云端。

补天石残片在脊椎炸出时空涟漪，陆川蛇尾绞碎两架跟拍无人机。残骸坠入积水，凝成青铜枷锁。

他翻身跃上地铁轨道，发现铁轨竟是垂直叠放的快递单，每个订单都标注着被清除的记忆片段。

清洁工扫帚突然分裂成诛神弩阵列，箭矢是压缩成纳米级的《认罪书》全文。

九鼎烙印突然反向灼烧，鼎纹锁链刺入清洁工胸腔。

陆川在数据洪流中看见师父生前记忆：那个手把手教他打包快递的男人，被父亲改造成首个人形清除器时，电子喉发出的第一声，是陆川婴儿期的啼哭。

“格式化进度89%...”

隧道穹顶裂开，弱水瀑布倾泻而下，水中沉浮着冰封的记忆碎片。

陆川量子蛇尾刺穿清洁工左眼，扯出旋转的直播芯片——西王母机械脸在芯片上尖叫，美甲弹出的不是礼物特效，而是母亲被弱水腐蚀的最后一帧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