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文远都无需抬头,便知道这些人心里都没憋着好屁。
若不是朝中实在是无人可用,他真是恨不得把这些人都拉出去喂狗,一个个都是尸位素餐的主,还好意思蛐蛐他,哼!
想起娘娘交代的事,他脸上才露出两分浅笑。
清咳几声,这才展开手中的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天人感应,福泽相承。
今皇后白氏,幸荷上苍垂佑,诞育皇嗣,为社稷续传薪火,为宗庙增添福祉。
朕心欢悦,天下同庆!
为彰祥瑞,广施恩泽,特颁此诏:自即日起,大梁赋税,实行二十取一制。
使百姓休养生息,各地官吏恪尽职守,将此惠民之策切实推行,不得有丝毫懈怠,钦此!”
闵文远话刚落,朝上众人便如同水滴入了油锅,一下子便炸了。
“胡闹,如今正是多事之秋,陛下更是在边关奋战,若是旨意一旦下发,以后的军费从何来?”
“是啊!二十中取一,自古也没有这样的先例,这可是整整少了近一半的税收,国库还怎么丰盈。”
“……”
闵文远越听脸色越黑,早忘了白洛溪交代的心气平和这档子事,抬腿踹向了离自己最近的一位官员。
“丰盈国库?国库已经连耗子都懒得光顾了,也没见你们朝里面扔一粒米。
个个把自己吃的肠满脑肥,全然不顾天下百姓,真应该把你们扒光了扔出去,好好体会一下平民百姓如今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被踢倒的官员,慌乱中摸到自己的官帽,颤巍巍躲的远了些,他今天可是一句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呢。
“闵大人说的再好听,国库不还是没有银两吗?虽说皇后娘娘仁善,但今日的这道旨意只怕陛下得知后也不会轻易同意。”
闵文远看着一副正气凛然的镇边侯,忍不住呲笑出声。
“这就不劳侯爷操心了,既然陛下将玉玺相托,自是相信娘娘的治国之能。
倒是镇边侯,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让侯府子弟的骨头硬朗些。
想当初老镇边侯一杆银枪杀敌无数,镇守边陲让百姓过了十余年的太平日子。
不知若让他老人家知道自己的子孙后代都成了卖女求荣的软骨头,会不会气的掀了棺材板。”
朝臣们只见刚刚还气定神闲的镇边侯,此时被气的脸红脖子粗,一个个都缩着脖子不敢再招惹闵文远这个煞神。
而自始至终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宁王不知何时睁开了眼,起身悠悠道:
“闵大人说的有些过了,正所谓金印系在狗尾上,铁甲裹着草包心。平日里耀武扬威充猛虎,敌军未至先抖三抖,绣花枕头罢了。
哎呀…瞧本王这张嘴,镇边侯千万别往心里去,这都是军中的浑话罢了…哎?哎?”
两个朝臣上前一步查看一番,抖着手心有余悸道:“王爷,侯爷晕过去了。”
“啧啧—”宁王一脸愧疚道:“本王也不是骂他,就是说了段军中的顺口溜,这怎么还把自己气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