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好古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候承祖,似乎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接着,他指了指周围的环境,说道:“侯大人,你看看松江府的现状,城区人口已经超过百万余了。今年要交付给朝廷的利税恐怕也要过千万了吧?如此庞大的财富和人口,松江府的防卫自然是重中之重。所以,侯大人,有什么困难你也可以提出来,咱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说到这里,张好古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给候承祖一个思考的时间,然后他再次将目光投向候承祖,眼神变得更加锐利,语气也明显加重了许多:“侯大人,我再问你一句,金山卫现在到底有多少人?我要听的是真话!”
张好古的这一句话,不仅语气更重了,而且用词也从“想听”变成了“要听”,这无疑给候承祖带来了更大的压力。
候承祖听到张好古如此严肃的质问,心中顿时一惊,他的额头上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仿佛被放在火上烤一般。他焦急万分,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坐立难安。
然而,在张好古的步步紧逼之下,候承祖终于无法再保持沉默。他心里暗自思忖,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不如干脆把实情说出来。
候承祖心中暗自思忖着,张好古此番前来,毫无疑问是来兴师问罪的。这些文官们向来都是一肚子坏水,表面上看似正人君子、道貌岸然,然而实际上却是心怀不轨、阴险狡诈之徒。他们必定是妄图借机谋取自己的家产,只不过不好意思直接开口索要,于是便装出一副前来审查的模样。
想通了这其中的关节之后,候承祖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哭丧着脸对张好古说道:“张大人啊,金山卫如今实际驻守的兵力仅有三成左右,粗略估算一下,大概也就只有三千余员而已啊。”
张好古听闻此言,心中不禁猛地一沉,他万万没有料到吃空饷的情况竟然如此严重!仅仅三千人,这与原本应有的兵力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若是此时有人胆敢发兵攻打松江府,那么这座城市将会毫无防备,陷入极度危险的境地!张好古越想越觉得事态严重,不禁直撮牙花子,眉头紧紧皱起。
然而,候承祖却并未留意到张好古的表情变化,他仍旧自顾自地低着头,继续说道:“还望张大人明鉴,本官的家产共计有白银十六万两有余,此外还有田亩十多万亩,以及一间工厂和十处铺子。”
“我欲拿出十六万两纹银交于张大人处理,希望张大人网开一面。”说话的同时,候承祖是心如刀绞,就像是心在真的滴血一样,心口疼的要命,不由自主的伸出右手盖在心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