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情真意切的模样,仿佛在她眼中,过往那些年,丁家人都深陷水深火热中,从未有过一个好年。
早知道丁勉不省心,没想到现在还得寸进尺,他们夫妇还活着呢,就想鸠占鹊巢了。
夏温娄皱眉问:“他们打算住到什么时候?”
苏玄卿一愣:“什么‘什么时候’?”
看苏玄卿一脸茫然,夏温娄就知道他没见识过像丁家这种的狗皮膏药。无声的摇摇头,解释道:“你不会真以为过了年他们就会走吧?”
“不然呢?”
这话是屋内其他三人异口同声问的。夏温娄这回是叹气加摇头,“现在的理由是一起过年热闹,以后的理由就是大家住在一起热闹。”
苏玄卿不敢置信的道:“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无耻的人?他儿子可是赘婿,他们有什么脸面留在苏家。”
夏温娄反问:“他们现在不是已经留下了吗?”
这种事,夏温娄前世见过很多,丁勉这种行为明显是冲着“吃绝户”去的。可惜耐性太差,这么快就把狼子野心露出来了。
苏瑾渊沉着脸:“有些事你退一步,他就会进一步。趁早断了他们的念想才是正理。”
苏玄卿的肩膀无力的耷拉着,平日挺直的脊背,此刻微微佝偻,就连说话也带着几分丧气:“弟子何尝不知,可静婉那丫头就像着了魔,只听那混账的话,我跟她娘怎么劝都不听。”
君子碰上无赖往往是束手无策的,夏温娄不是君子,也不想当君子,面子哪有里子重要。
“师兄是担心若将他们撵出去,万一这些人撒泼大闹起来,苏家就会颜面扫地。可留下他们,苏家的面子就光彩了吗?”
苏玄卿苦笑:“小师弟,我不是顾虑面子,是担心静婉。我把事情做绝,日后丁勉记恨苏家,静婉怎能有好日子过。”
“如今他凡事还需仰仗师兄就敢这么肆无忌惮,你们百年之后,静婉的性子如何留得住苏家。师兄应该听过三代还宗吧?照这么看,恐怕等不了三代,第二代就会改回丁姓。还能白得苏家的家产,真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苏玄卿手脚冰凉,他现在无比后悔当时心软应了这门亲事,只是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晚了。他颓然道:“我若强行拆散他们,静婉会恨我们一辈子的。”
“为什么你要拆散他们?让丁勉主动抛弃静琬,不好吗?”
苏玄卿震惊道:“这怎么可能?”
“只要你狠得下心,就可能。”
苏玄卿不知要做到什么程度才算狠得下心,一时没接话。
苏瑾渊看大徒弟这副样子就来气:“你小师弟难道还能害你不成?”
苏玄卿犹如醍醐灌顶,虽然小师弟年纪小,但他处理过类似的事,现在的卢氏不就幡然醒悟,跟着儿子好好过日子了吗。当下不再犹豫,立刻虚心请教:“小师弟,只要能让静婉清醒,我一定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