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卓珩轻哼:“我信你个鬼。”
皇上原打算让罗岱在南交待两三年,等风头过了,想办法把人弄回来。但经过罗萍的事,他以后只怕要扎根儿南交了。
因果,因果,种什么因,结什么果。今日的选择,藏着明日的答案。罗岱做梦也想不到,阻挡他回京之路的人会是他故意忽视的女儿和最看不上的师弟。
立秋之前,藩王开始陆续进京,大周皇室实行降等袭爵,除了皇上的几个亲弟弟,没剩几个亲王,其中,怀王和闽王两个辈分最高,是太上皇的亲叔叔。
虽说降等袭爵,但这些没得到皇位的王爷,为了爵位、禄米和赏赐,拼命生儿子,使得宗室人员呈几何式增长,朝廷负担相应的越发沉重。
怀王算是其中佼佼者,单儿子就有19个,儿孙多了有个好处,扒一扒,总能扒出一两个能用的。
这次怀王带了他们家读书最好的和习武最好的两个孙子来京,这里的最好,仅限于怀王府内的比拼。是骡子是马还要拉出去溜溜才知道,只可惜他们未必有出来溜的机会。
皇上在京城已为怀王织好天罗地网,就等他来钻了。
人要是一直过得顺顺当当、没什么波折,时间长了就容易飘,觉得自己啥都行。怀王便是如此。
身为叔祖的怀王觐见皇上时,言语轻浮,姿态傲慢,皇上一笑置之,并未与一个将死之人计较。这使怀王更加膨胀。
皇上原是想等中秋宴时,当着皇室宗亲的面公布怀王的罪行,没想到怀王自己先作死,竟然私会户部右侍郎陈寒远。
萧卓珩的人一直盯着怀王的一举一动,这边怀王一进陈家,那边的萧卓珩很快便得到消息。送上门的把柄,此时不抓,更待何时?他当机立断,即刻带人把陈府围个水泄不通。
像陈寒远这种人,家中肯定有逃生密道,陈家还不止一条,一共三条。其中两条,萧卓珩的人已经摸清楚,并派了人堵在出口。
第三条是一条从未用过的密道,知道的人只有陈寒远。怀王便是从第三条出口逃生。按常理,有九成可能逃脱。可惜他的好运气到此为止,用完了。
陈寒远为人谨慎,怀王一来,他便催促怀王快走,天子脚下,被人看到他和藩王私下会面,没事也会有事。何况他们还真有见不得人的事。
自大的怀王不肯听,非要在陈家用了饭再走。陈寒远想不明白,他家的饭有什么好,值得怀王一定要吃上才罢休。
怀王当然不是为了这顿饭,而是为了陈寒远的一个小妾。手下人告诉他,陈寒远新纳的小妾长的倾国倾城,尤其一双眼睛更是勾人心魄。听的怀王心痒难耐,终究按捺不住燥热的心,乔装来了陈家。
良家出身的妾一般不会做歌舞助兴这些事。陈寒远新纳的小妾则不是,或者说,是他专门买来为宾客助兴的。怀王打的是在宴席中无意看上,让陈寒远送给自己的主意。
色字头上一把刀,怀王便栽在这把刀上。
萧卓珩得到消息去拿人时,夏温娄也在,听说陈家有密道,想去长长见识。为了不暴露自己,他没和萧卓珩的人一起走。
但他把影七说的金乌巷错听成矜吾巷,那第三条密道的出口恰恰在矜吾巷。
夏温娄和金一帆两人在巷子里走来走去,生怕错过。这是一条窄小的巷子,只有几户人家。有异动很容易发现。
忽然,一户人家的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两人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只见一颗大脑袋从门里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