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愿苍穹垂慈,后土滋荣,锡之以五福,绥之以百祥。”
祷词过后,便是举香向八方躬身祭拜。
说来也怪,那香看着极长,但每拜一下就会骤短一截儿,等到八个方向拜过,干脆彻底燃尽了。
但天黎却并没有第一时间带她离开,而是怔立当场,若有所思。
南容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看见他有带自己回去的意思,只好开口提醒:“结束了?”
“嗯。”天黎回过神来,垂眸望向她的发际,声音低沉。
“那还等什么?赶紧回去啊?”南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视野中场景转换,二人出现在天家的主宅卧室,也就是二人的新房之内。
房内以木制复古制装饰风格为主,中间一张奢华至极的白玉金丝楠木大床,上面铺满了手工织就的顶级真丝床品,打眼看上去就舒适得不行。
摆在窗边的古法珐琅香炉袅袅地散出乳白色的轻雾,沉沉的雪松味道的香气在空气中悠然荡开,甘冽中夹着一点儿甜,很是催人困顿。
南容全不在乎形象,一头扎进了大床之上,脸就埋在松软的被褥中,勉强抬起手向后挥了挥,示意某人可以离开了。
但数息之后,她却发现身上繁重复杂的礼服与首饰忽然消失了,只剩下了一层单薄的内衣。
南容这一惊非同小可,想要瞬移离开,却发现整个空间,已经被人封锁住了。
她只能用最快的迅速拉起被子遮住身体,然后冲着某人怒目而视。
此时天黎眉宇之间的纠结之色已尽数散去,一脸平和地向着床边走了过来,完全无视了她的不满。
“你,你要做什么!”南容的眼睛瞪得溜圆:“哪怕你是院长大人,也不能......”
话未说完,就见天黎淡然一笑,冲着她轻轻弹指。
“清,清洁术?”南容意外地道。
这是一个十分实用的小法术。头上身上的粘腻感瞬间消失,令人遍体舒泰。
如果没有那个站在床边脱袍子的人,就更好了。
“不然你还以为,会是什么?”天黎开口道。
“没,没有。”南容生怕多想一点都会提醒对方,只能将被子抱得更紧了:
“那个,你可以随便找个地方睡的。实在要是不乐意,那也不妨解开空间禁锢放我回去......这是我们之前说好了的。”
“恐怕不行。”天黎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实话实说,出现了一点小意外,我不得不破例食言了。”
说话的功夫,他已经褪去了外面的数层袍服,仅剩下了一层丝质内衣,同样对着自己施展了一个清洁术后,就直接上了床。
南容自然不会乐意与天黎同床共枕,但她对他的反抗从来就没有成功过,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某人正大光明地钻进了被子中,与她并排躺着。
好在只是平躺而已。要是别人知道,仅是这样就能换得十万亿考恩,怕不是蜂拥而上,抢得打破了头。
但很快,她的这点子侥幸就彻底破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