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子弹了!装弹——!”
郑三炮嘶吼着,手忙脚乱地去摸腰间的弹夹。
就在这致命的空档!
侧面,一个矮壮的鬼子兵,脸上带着狰狞的刀疤,挺着刺刀,如同毒蛇般猛地扑向正在换弹的郑三炮!
刺刀尖带着死亡的啸音,直捅心窝!
“三炮——!”
旁边,一个浑身是血、胳膊上缠着渗血绷带的一营排长(西线守军军官)目眦欲裂!
他猛地抬起手中那支沾满泥浆的m1911手枪!
“砰!砰!砰!”
沉稳的.45枪声连续炸响!
冲在最前面的三个试图围攻郑三炮的鬼子胸口接连爆开血洞,惨叫着栽倒!
七发弹匣瞬间打空!
然而,就在他扣动扳机打出最后一颗子弹的瞬间!
另一个从他视线死角扑出的鬼子兵,手中的三八大盖如同毒龙出洞,“噗嗤”一声!
锋利的刺刀狠狠捅进了他的侧腹!
“呃啊——!”
排长身体猛地一僵,剧痛让他眼前发黑,手中的m1911“哐当”掉进泥水里。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着从自己腹部穿出的、滴着血的刺刀尖,身体的力量瞬间被抽空。
那鬼子兵脸上露出残忍的狞笑,手腕用力,就要搅动刺刀!
“哒哒哒哒——!!!”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郑三炮终于换好了弹夹!
他目眦欲裂,血灌瞳仁!
手中的汤姆逊瞬间喷出复仇的火焰!
密集的.45子弹几乎零距离全部泼洒在那个捅伤排长的鬼子兵身上!
那鬼子兵被打得如同触电般剧烈抽搐,身体像个破麻袋一样向后倒飞出去,撞在战壕壁上,软软滑落,留下大片喷溅状的血污!
“排长!”
郑三炮扑过去,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排长。
排长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混着雨水往下淌,腹部的伤口血流如注,染红了军装和郑三炮的手臂。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涌出一股血沫。
“医护兵——!
医护兵死哪去了——!”
郑三炮抱着排长,朝着硝烟弥漫的后方发出绝望的嘶吼!
战壕里的白刃战已经进入最惨烈的阶段!
失去重机枪压制的后续鬼子,如同潮水般顺着突破口涌来!
守军士兵用刺刀、工兵铲、枪托、甚至牙齿,与冲入战壕的鬼子疯狂搏杀!
怒吼声、惨叫声、金属碰撞的铿锵声、刺刀捅入肉体的“噗嗤”声……交织成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交响曲!
浓烈的血腥味几乎凝成实质!
榕树之上,张自茂心急如焚!
他手中的m1903A4狙击枪不断喷吐着火焰!
“砰!砰!砰!”
试图压制远处不断发射掷弹筒的鬼子兵。
每一次枪响,都必然有一个掷弹筒手栽倒。
然而,鬼子的掷弹筒像是无穷无尽!
而且他们显然也发现了榕树这个巨大威胁!
“嗵!嗵!嗵!”
“咻——咻——咻——!”
几发八九式榴弹如同咆哮的巨龙一般,裹挟着尖锐的呼啸声,直直地扑向那巨大的榕树树冠!
尽管大部分榴弹都被那盘根错节的气根和粗壮的枝干所阻挡,并在半空中提前引爆,
但那剧烈的爆炸冲击波却如同汹涌的海浪一般,狠狠地撞击在榕树上!
刹那间,榕树上的枝叶被炸得四处飞溅,燃烧的碎片如同火雨一般倾泻而下!
而那些四散的弹片,则如同夺命的箭矢一般,以惊人的速度和力量射向张自茂藏身的区域!
整棵巨树都在这猛烈的爆炸中剧烈地摇晃着,仿佛是一个受伤的巨人在痛苦地呻吟!
张自茂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波震得气血翻涌,头晕目眩,耳朵里更是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只蜜蜂在耳边飞舞!
他的瞄准镜里此刻一片混沌,根本无法稳定瞄准!
他只能紧紧地抱住树干,拼命地躲避着那些不断落下的断枝和弹片,心中充满了焦虑和无奈!
而此时,阵地上的弟兄们也正陷入一场惨烈的苦战之中!
他们在敌人的猛烈攻击下,苦苦支撑,伤亡不断增加!
“妈的!树上被压住了!”古之月心急如焚地吼道。
他已经如同一道闪电一般,冲到了西线阵地的边缘!
一眼望去,他便看清了眼前的局势,心中不禁一沉!
他毫不犹豫地猛地半跪在一处被炸塌的掩体后面,那支普通的春田步枪如同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瞬间被他紧紧地握在手中!
冰冷的雨水顺着枪管流淌而下,仿佛是为这把枪注入了无尽的力量!
古之月的脸颊紧贴着冰冷的枪托,
他的双眼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死死地盯着敌人的方向,仿佛要将他们烧成灰烬!
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瞬间穿透硝烟和混乱,
锁定了西侧大约一百五十米外,几处正在疯狂发射掷弹筒的鬼子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