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着这位汤统领，李乐确实看出了他和卫筱菊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心里暗自嘀咕着，原来自己这老丈人叫天行，不知道是卫天行还是姜天行。

想到这里，转头看了一眼旁边脸色难看的卫筱菊，恨不得给自己来一巴掌，自己的大房老婆姓卫，按照汤谷的习惯，老丈人不叫卫天行能叫啥？

果然，老丈人很善解人意的证实了李乐的猜想，用很坚定的语气对天帝等人说道；“卫天行已经死了，我现在叫汤无颜！”

卫筱菊终于忍不住了，带着哭腔大声喊道：“对，我父亲卫天行早就死了。”

汤统领恼怒地看了一眼自己这位漏风小棉袄。

李乐察觉道卫筱菊情绪波动厉害，赶紧走过去拉住她冰冷的小手。

卫筱菊没有看他，只是轻轻往李乐身边靠了靠，低声地饮泣着。

天帝看了一眼李乐和卫筱菊，轻叹了一口气说：“天行，记得当初我们一起从汤谷出来时，那时候还都很年轻，转眼间就老了啊。”

汤统领也看了一眼正依靠在李乐肩膀的女儿，心中似乎也有点触动，但是仍然紧闭着嘴，不肯搭理天帝。

天帝不以为意，继续用回忆的语气说道：“记得最早出来的有十八个人，我们互相依靠、互相帮助，后来陆陆续续又带着很多族人相继出来。那时候，大家都很认真，想要把汤谷重新带回主流世界，重新让族人正常生活在世间。”

姜媚应该也是头一回听天帝说这些往事，想起过去发生的事情，眼泪慢慢盈满了眼眶。

“可能这只是我的私心，我觉得汤谷不应该再自闭下去，应该放开来拥抱整个世界。所以，我开始在外面收弟子，也带着你们出来打拼。”

天帝的语气中带着点自责和后悔。

“再后来，我们参与了新月帝国的内战，在这次战争中打出了我们汤谷的名声。唉，天阵营，战场上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一只精锐，当年多么响亮的一个名字！”

天帝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无奈和萧索之意，汤统领强作冷峻的面容终于也有点动容。

接下来，天帝一声长叹：“要是没有发生后来的事，那该多好啊。”

汤统领抹去眼角的泪水，大声说道：“为什么会发生那些事，都是你造成的？要不是你和月神闹翻，我们现在就是朝廷最大的势力！”

听到汤统领的这番话，天帝似乎有点难过，看着阴沉的天空没有说话，半晌才悠悠的继续出声：“天行，你说的没错，都怪我。如果没有我，不会有那么多兄弟姐妹死去，我恨不得死的是自己！”

姜媚担心的拉着他的手，生怕他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

天帝轻轻捏了捏姜媚的手示意她放心，沉声继续对汤统领说：“我有一件事，这么多年一直如鲠在喉，今天，你能给我一个明白吗？”

汤统领哼了一声，未置可否。

天帝眼神微微一冷；“当年我们汤谷诸人计划退出朝堂时，为什么在临走前的一晚上突然生变？好几百族人啊，大部分被围杀当场，只有我带着寥寥数人冲出重围。这些年，我一直在查是谁提前泄露了计划，最近几年多多少少查出点眉目来。现在，在这里，天行，你是不是能给我个答案？”

最后这一句话几乎是一字一句的说出，此时天帝的声音已经变得十分严厉，眼神死死的盯着汤统领。

李乐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看来自己这老丈人似乎干过些不太光彩的事情，在天帝最后那句话出口时，更是感觉卫筱菊小手猛的一缩，赶紧轻轻把她搂住，生怕她太过激动又做出啥不理智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