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宋芍药水逆,走着路平地摔破了膝盖,削个苹果刀割进了肉里,连夜里睡觉都能被自己口水呛窒息,吓得一家子赶忙把宋芍药重点保护了起来。
“知道了。”
不应下,周业东又要一天打二三十个电话回家了。
都是团长了,系个领带还歪歪扭扭的,宋芍药看不过去,勾下他的脖子,给他重新理了理,“啊。”
突然窗外一股风吹起宋芍药的长发绕在了周业东的纽扣上,两人都没注意,周业东一转身差点给宋芍药那一小块头皮扯下来。
“芍药,你戴着,师傅说可管用了,保管霉运不会再缠着你。”
桌上摆了好几张王秋苗求来的符,宋芍药戴了两天,洗澡时花洒头砸在了后脑勺,浴室蒸汽笼罩,二氧化碳浓度升高,晕厥的宋芍药嘴里吐出了白沫。
周业东开完会回屋换了套家居服,见宋芍药一个澡洗了有近一个小时,敲了敲门,“媳妇儿。”
喊了两声,见有水溢出,周业东冲了进去,抱起宋芍药跑向医院。
“我这不是没事嘛,别皱眉了。”
接踵而至的劫祸,让周业东绷紧了神经,宋芍药只要离开他视线超过三分钟,他就心慌意乱,总觉得会失去她。
在医院住了一周,身上酸臭,头也痒,浴缸放好了水,两人衣物脱在一旁,宋芍药红着脸捶了下周业东,“不害臊。”
他们结婚已经十八年了,三十八岁的宋芍药还和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一般美丽动人,只一句娇嗔就迷得周业东晕头转向,洗着洗着眼神交缠在一起变了味。
空间狭窄,力度没有把握好,周业东身子覆下来,宋芍药顿时一声惊呼,“疼,我腰扭了。”
上午才出的院,晚上又进去了,这事闹得整个家属院都知晓,“想不到周团长和芍药这么恩爱呢。”
中年夫妻还这样的,倒是少见。
“别说,就光看芍药那风韵犹存的娇艳模样,要我,我也天天放手心里宠。”
外面的调侃周业东没心情搭理,眼瞅宋芍药身上的邪门事一件接一件,家里人对宋芍药更是寸步不敢离。
“你的命倒真挺硬。”
女孩和宋芍药通完电话,站在窗台前,想着这命数或许真能被宋芍药给破了。
迈入二十一世纪前的最后一个春节,正是宋芍药曝尸荒野的日子。
她定了定心神,去厨房做年夜饭。
“芍药,你坐着,等过了这个年,明年咱就好了。”
哪里能让宋芍药动手,王秋苗抢过她手里锅铲,拿艾草叶在她身上拍了拍。
和命数斗争,宋芍药不敢大意,坚持亲自操持起了饭菜,她怕这天后就再没有明天了。
书桌里有她提前写好的信,工作室也安排妥当了,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周业东和虎子。
“妈,烧了什么好吃的,我老远就闻见了。”
虎子咋咋唬唬的声音由远至近,宋芍药扯开嘴角,笑着斥道:“不准偷吃,先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