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叶十三孤身潜入鞑子兵阵营后面奋力砍杀,鞑子骑兵和步军对破庙采取强攻,恐怕他们这些人,生还的几率不堪设想。
“行了!”
叶十三却不以为然,摆手道:“稍有风吹草动,军部就派大军,那还不把军部给耗死?”
“可狼烟都升起了,他还不发兵?”
不服气的香香郡主,冷声又是一句。
她以为,狼烟只要燃起,军部就应该大军出动。
“边城防线,鞑子屡犯,一年之内狼烟不断,军部若是每次都派大军,就粮草辎重,不把朝廷拖垮才怪。”
叶十三一语道破真相,香香郡主这才知道,兵书与实地作战,还是有着很大的变数。
“只有外敌大肆进犯,且有攻城略地的图谋,大军才可布阵迎敌。”
叶十三耐着性子,向这个傻白甜讲了实情。
打仗,打的就是人命和银子。
人口减员,国库消耗,这是任何一个朝代都面临的大问题。
但边关不稳,内乱就会滋生。
这又是历代君王考虑的头等大事。
“喳喳喳……”
就在这时候,坡顶突然传来一阵喜鹊的叫声。
“走,烽火台没有沦陷。”
叶十三几乎是蹦了起来。
“是吴六子?”
香香郡主也听出来了,是吴六子折返回来报信。
“是他!”
叶十三跨上战马,向卫兵们一挥手,又道:“看来,烽火台还在我们的控制中。”
待大家赶到烽火台前,发现方才看到的那些兵士,都是之前袁彪带的那些北防军。
得到讯息的袁彪,急匆匆地从营房出来,没走到叶十三面前,就已经在脏污不堪的雪地上跪了。
“禀叶将军,屯田村失守。”
袁彪单腿跪地,低垂着脑袋,双手供过头顶,连和叶十三目光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来犯之敌多少兵马?”
叶十三单刀直入,没问其他。
“禀将军,足有五百骑兵。”
“哦!”
叶十三面颊一抽,淡淡说道:“五百鞑子骑兵,攻破岘口倒也说得过去,却将你的兵马赶出了屯田村,这就有些好笑了。”
守岘口的,是之前徐老六的田兵,还有补充进去的新卒这些。
再是郑一刀厉害,但这些兵数在五百鞑子骑兵面前,简直就是一盘菜被人家切了。
袁彪带着的,那可是北防军的一千常备军。
仗打成这样,真他娘的丢脸。
“将军,末将的一千兵马,补充岘口一百数,现已全部殉国。”
这些战损,叶十三丝毫没有感到意外。
毕竟来犯的鞑子骑兵有五百兵马。
“还有三百兵马,末将布防到野驴滩通往芦河湾村的交界地,对企图进入芦河湾村的鞑子骑兵进行狙击。”
说完,袁彪这才缓缓抬头,目光看向叶十三,又道:“末将手里的六百兵马,在屯田村鏖战半宿后,这才撤回烽火台布防。”
“战损已经明摆着了!”
叶十三抬头看了看,眼前不足三百的北防军,又道:“那么战绩多少还是有一些吧?”
“回禀将军!”
说道战绩,袁彪眼睛一亮,声调也就高了几分。
“岘口歼敌六十七数,光郑一刀一人就杀了敌贼二十六数,其余四十一数,为兵士们所狙杀。”
“小股前往野驴滩方向的敌贼,被末将布防的三百兵马狙杀一十四数,剩下敌贼折返屯田村,与其余大股敌贼汇合,经末将奋力狙杀七十二数,余贼溃败,经岘口逃回元蒙境内。”
“末将怕再生变故,将布防在野驴滩的兵马未动,继续布防。”
“末将又怕烽火台有闪失,留下二百兵马守住岘口,这次退回此地,防止敌贼卷土重来从这边向各村进犯。”
袁彪一口气将经过禀报完毕。
从战术上讲,袁彪的部署还是没什么毛病。
但从作战实力来讲,这些北防军的战斗力,也差得令人咋舌。
元蒙出动了五百骑兵,就让黄羊岘屯田村的兵力折损一半。
这种超过敌人二倍还多的战损,确实让叶十三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