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银辉洒在官道上,仿若铺上了一层霜雪。寒孤城身披玄色披风,腰悬长刀,骑在一匹矫健的黑色骏马上,身姿挺拔如松。他勒紧缰绳,目光如鹰隼般锐利,扫视着麾下整装待发的兵马,高声喝道:“出发!”
令旗一挥,马蹄声如骤雨般响起,尘土飞扬间,大军浩浩荡荡地朝着松潘关疾驰而去。张猛夹杂在队伍中,他骑在一匹枣红马上,不时偷瞄着前方寒孤城的背影。张猛心中好奇极了,早听闻寒孤城有六房婆姨,在他的想象中,这寒孤城定是个风流倜傥、油头粉面的人物,今日一见,却与他的设想大相径庭。
寒孤城的面容冷峻坚毅,线条刚硬如刀削,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紧抿着,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那身玄铁铠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愈发衬得他英姿飒爽,气势不凡。张猛忍不住咂舌,心中暗道:“这寒孤城看着倒真像是个硬茬子,难怪他能当上将军呢。”
一路上,寒孤城甚少言语,只是时不时地转头观察着行军的速度和队伍的阵型,眼神中透着一股沉稳与老练。张猛瞧着他这副模样,心中的疑惑更甚,暗自想着:“此人看似严肃正经,不像是个沉迷女色之徒,怎会有六房婆姨?”
夜渐深,浓稠的墨色如化不开的愁绪笼罩着大地,寒意似针芒般透入骨髓。张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紧了紧身上的披风,那粗粝的布料摩挲着肌肤,带来些许真实感。他下意识摸了摸怀中藏着圣谕和虎符的位置,心中默默祈祷着,希望此次出征能够顺利,更希望自己怀中的圣谕和虎符永远不会用到。月光洒在他的脸上,映出他眼底的一丝忧虑。
队伍在夜色中悄无声息地前行,唯有马蹄踏在石板路上的闷响,以及偶尔传来的兵器碰撞声。寒孤城一马当先,身姿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刃,在月色下散发着逼人的气势。他紧抿着唇,眼神如鹰般锐利,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动静。
一路无话,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寒孤城率众终于赶到了松潘关。这座雄关宛如一头沉睡的巨兽,矗立在边境之上,散发着古老而威严的气息。早已等候在此的节度使秦会和大都护贾东风快步迎上前来,他们的脸上带着疲惫与焦急,但看到寒孤城的那一刻,眼中还是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
节度使秦会抱拳行礼,声音洪亮却难掩疲惫:“寒将军,可算把您盼来了!吐蕃贼子来势汹汹,已在关外安营扎寨,蠢蠢欲动。”大都护贾东风也随之躬身,目光中满是期待:“还望寒将军能解松潘关之危,保我边境安宁!”
寒孤城翻身下马,玄铁铠甲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微微颔首,沉声道:“诸位放心,既已到此,我等定与松潘关共存亡!”他的话语掷地有声,如同洪钟般在关前回荡,让在场的将士们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张猛也翻身下马,紧紧跟在寒孤城身后,手不自觉地又摸了摸怀中的圣谕和虎符,眼神坚定地望向远方那隐约可见的吐蕃营帐。
众人沿着陡峭的石阶匆匆登上松潘关的城头,晨风呼啸着掠过,吹得旌旗猎猎作响。寒孤城阔步走到垛口旁,身旁的将士们自觉让开一条路,目光中满是敬畏。他伸手入怀,掏出燕景霆亲赐的望远镜,这稀罕物件在朝阳下闪着幽冷的金属光泽。
寒孤城将望远镜举到眼前,微微调整角度,关下的吐蕃阵营瞬间清晰地映入视野。只见连绵的营帐如黑色的蚁群般铺陈在广袤的草原上,牛皮帐篷错落有致,其间人影攒动,士兵们正忙碌地操练、搬运辎重。
营地中央,一座高大的主帐格外显眼,绣着吐蕃图腾的大旗在风中狂舞。吐蕃的骑兵们集结在营地一侧,骏马昂首嘶鸣,骑士们身披厚重的铠甲,手持长枪弯刀,威风凛凛。寒孤城的目光锐利如鹰,仔细观察着吐蕃军队的部署和动向,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他注意到,吐蕃的防御工事颇为坚固,鹿角、拒马等障碍物层层环绕,营寨四周还挖掘了深深的壕沟。弓箭手们分布在营帐周围的制高点,警惕地注视着关城方向。寒孤城微微皱眉,心中暗自盘算着破敌之策。
“寒将军,吐蕃贼子此番来势汹汹,这可如何是好?”身旁的节度使忍不住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焦虑。寒孤城放下望远镜,目光坚定地望向远方,沉声道:“吐蕃虽兵强马壮,但并非无懈可击。他们长途奔袭,补给线必然漫长,且深入我境,地势不熟。我们只需坚守关城,寻找时机,定能破敌!”
说罢,他转头看向自己的副官刘炳成,目光如炬:“炳成,你即刻去整顿城内守军,加强城防,务必做到万无一失。”刘炳成抱拳领命,转身匆匆离去。寒孤城又对身旁的其他将领们下达了一系列指令,安排斥候刺探敌军情报,准备守城器械,一场大战,似乎已不可避免地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