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预想中的惨叫与血肉横飞并未发生。
苏砚白不闪不避,在那金猊即将触及他身体的刹那,伸出了一只手。
不是拳,不是掌,只是一根普普通通的手指。
他将那根手指,轻飘飘地,点在了三眼金猊那只血红的、疯狂的第三只竖眼之上。
时间,仿似在这一刻静止。
狂暴的金猊,在距离苏砚白鼻尖不足一寸的地方,戛然而止。
没有惊天动地的能量碰撞,没有毁天灭地的气劲爆发。
只见苏砚白的指尖,一缕微不可察的、比发丝还要纤细的黑气,悄然亮起。
那是被他强行催动的,来自“缚灵麒麟佩”中的那道夺魂魔念!
以毒攻毒!以魔克魔!
那缕黑气,好比拥有生命的毒蛇,顺着他的指尖,闪电般钻入了金猊的第三只竖眼之中!
“嗷呜——!!!”
三眼金猊发出一声与先前截然不同的、充满了极致痛苦的悲鸣!它庞大的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好比犯了羊癫疯,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在地上疯狂地翻滚、刨抓!
那只血红的竖眼,颜色在血红与金色之间疯狂地切换,一会疯狂,一会迷茫,仿佛有两个完全不同的意志,正在它的识海中进行着一场惨烈无比的生死搏杀!
“这……这是什么妖法?!”张道陵看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浑身冰冷。
苏砚白收回手指,面不改色,只是静静地看着。
足足一炷香的功夫,三眼金猊的挣扎才渐渐平息。
它那只竖眼之中的血色彻底褪去,恢复了纯粹的、带着灵性的淡金色。
它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看向苏砚白的眼神,再无半分狂暴,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畏惧与一丝感激。
它晃了晃脑袋,走到苏砚白面前,竟是低下那高傲的头颅,用毛茸茸的脸颊,轻轻地蹭了蹭他的裤腿。
全场,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如果说先前治好城主公子是神乎其技,那现在,徒手驯服一头即将彻底魔化的镇府神兽,这……这简直是神迹!
李战天激动得浑身发抖,上前一步,对着苏砚白,竟是“扑通”一声,单膝跪地!
“神医大恩!李某无以为报!从今往后,但凡神医有任何差遣,我李战天,连同这南风城三十万军民,上刀山,下火海,绝无二话!”
苏砚白扶起了他,神色却并无多少喜悦。
他低声道:“城主,金猊体内那道残魂,只是被我暂时压制,并未根除。若想彻底治愈,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一人能办到。”
“谁?!”
“药王。”
李战天面露难色:“不瞒神医,药王前辈行踪不定,早已不问世事多年,即便是晚辈,也难见其一面。”
苏-砚白却是胸有成竹:“城主只需告诉我,药王最在意的是什么。”
李战天眼中精光一闪,瞬间明白了苏砚白的意思,压低了声音:“是药!天下间一切奇花异草!尤其是那些早已绝迹的上古灵药!若能得一株,或许能换药王前辈出手一次!”
他一拍大腿:“有了!三日后的万兽大会,传闻百越之地最神秘的‘蛊王寨’,会带来一株他们的镇寨之宝——‘九窍玲珑花’!
此花三百年一开,花开九窍,每一窍都蕴含一种天地灵韵!正是药王前辈苦寻多年的神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