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月 28 日清晨，咸腥的海风裹挟着硝烟掠过海面，首轮攻击留下的焦黑残骸在浪涛中沉浮，仿佛是大海吞下的破碎噩梦。

倭军旗舰 “大和号” 的指挥室内，新任指挥官山本健二扯掉染血的白手套，将作战地图拍在猩红地毯上：“八嘎！支那舰队必须付出代价！集中所有火力，先摧毁他们的航母！” 参谋们被他充血的眼睛吓得一颤，通讯兵立刻将指令传向各舰。

同一时刻，陈怀瑾的手指深深掐进 “镇海号” 指挥塔的金属扶手，看着雷达屏幕上如蜂群般涌来的红点。

“防空火力全开！各舰呈雁形规避！” 他的怒吼让整个指挥室都在震颤。舰身突然剧烈倾斜，一枚近失弹掀起的十米高水柱狠狠拍在甲板上，新兵小李被气浪掀翻，头盔磕在舷梯上发出闷响。

“陈司令！‘白鹭号’护卫舰中弹！” 作战参谋抓住摇晃的立柱，指节发白，“左舷被撕开二十米裂口，正在下沉！” 陈怀瑾透过舷窗，看着那艘熟悉的战舰在火海中扭曲，仿佛看见三个月前为它命名时，老舰长满脸骄傲的模样。

“给我还击！战列舰集火倭军巡洋舰编队！” 他抓起通话器的手掌青筋暴起，“告诉‘泰山号’，把‘筑摩号’给我打成碎片！”

“泰山号” 战列舰的主炮组内，炮长老张用衣袖擦去额头的硝烟。

“装填穿甲弹！仰角 45 度！” 他嘶吼着下达命令，二十名炮手在剧烈摇晃中如机械般运作。

随着惊天动地的轰鸣，36 枚炮弹拖着尾焰划破晨雾。远处，“筑摩号” 巡洋舰的了望员绝望地喊道：“左舷发现弹道！快……” 话音未落，第一枚炮弹便撕开舰体中部，燃油混合着人体残肢喷向天空。

空中战场的厮杀更加惨烈。王强咬住下唇，看着仪表盘上闪烁的警报灯。

三架零式战斗机如跗骨之疽般咬住他的歼 - 1，曳光弹在机翼周围织成死亡火网。

“03 号，我掩护你！” 僚机飞行员的声音突然传来，却在下一秒被刺耳的爆炸声截断。

王强透过后视镜，只看见一团拖着黑烟的火球坠入大海。

他抹去脸上的血渍，猛地拉杆：“小鬼子，跟老子同归于尽吧！” 失控的战机如陨石般撞向零式，爆炸的火光中，他仿佛听见了家乡小妹出嫁时的唢呐声。

胡兵的飞行中队正在云层间穿梭，耳机里不断传来凄厉的呼叫。

“队长！我的襟翼中弹！”“3 号机引擎起火！请求……” 他看着下方倭军舰队如刺猬般竖起的防空炮管，太阳穴突突直跳。

当轰天轰炸机群进入投弹区时，高射炮弹的破片突然撕裂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