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九阙中层生活区的「极光面包房」飘着往日的麦香，却被突如其来的爆裂声撕成碎片。林野的战术目镜自动切换至警报模式，只见面包店老板老马的右手正渗出冰蓝色晶体，锋利的棱角划破防化手套，触碰到墙壁的灵能灯时，灯管瞬间爆成齑粉，幽蓝的电流在他指尖跳跃如活物。

「怪物！离我孩子远点！」

手持擀面杖的主妇尖叫着后退，人群中有人抛出半块硬面包，砸中老马后背时，晶体碎片剥落的瞬间竟渗出金色液体，在灵能灯下折射出麦穗状的光晕——那是蚀冰藻的灵能抗体，此刻却被恐惧的人群视为「毒血」。

「大家退后！」林野拨开慌乱的人群，防化服的狼首徽章擦过倒地的货架，「他是灵能过载，不是霜裔！」

老马的瞳孔因痛苦蒙上白雾，晶体正顺着手臂向心脏蔓延，每生长一分，他眼角的皱纹就加深一层：「林上尉......我的手......像有千万根冰刺在钻......」

人群突然安静，所有人都看见老马后颈的皮肤下，隐约游动着银蓝色纹路，与三个月前北极研究所曝光的「蓝血女孩」基因图谱如出一辙。不知谁喊了句「新霜裔来了」，石块与空罐头如雨点般砸来，林野本能地张开双臂护住老马，防化服表面溅出朵朵冰晶。

「看看他的眼睛！」林野的声音盖过骚动，「他是给你们烤黑麦面包的老马，是每天给阳阳留蜂蜜饼干的老马！」

人群的动作顿住。老马咳出的血沫里混着金色灵能液，落在地面竟开出微型蚀冰藻，嫩芽缠绕着他的脚趾，像是最后的求救。林野的雷纹印记与藻类共振，视网膜上闪过前文明的基因编码——那串螺旋状的符号，竟与蓝血女孩红绳上的刻字完全一致。

「苏皖，远程检测！」他对着通讯器低吼，刀刃划开老马的晶体皮肤，金色液体在匕首上凝结成狼首形状，「这不是病变，是基因进化！」

「灵能抗体浓度超标1200%，」苏皖的声音带着颤抖，「晶体结构与前文明『共生体』实验记录吻合......老马接触蚀冰藻多久了？」

「从迁都那天起，」林野的喉结滚动，想起老马总说「闻着藻泥味才睡得着」，「他的女儿在东境失踪，他说多加工些罐头，也许能救更多像他女儿的孩子......」

人群中传来抽噎。那个曾用石块砸人的主妇突然扑过来，抓住老马没被晶体覆盖的左手：「我儿子也在东境......你还记得他总偷拿你的黑麦饼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