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柠从高半空跌落，沈云川接住了她。

战斗以飞快的速度结束了，其他敌人不见踪影，只有司柠奄奄一息地躺在沈云川怀里。

“司柠，你做了什么？”沈云川难以置信，战斗会这么快就结束了。

敌人全都死了吗？尸体在哪里呢？

司柠一点回答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是静静地依偎着他，生机从她的身体里渐渐流失。

沈云川突然想到什么，掏出怀里的治愈药剂，就要给司柠注射。

司柠一把拦住了他，只摇摇头。

沈云川愣住，还是缓缓将药剂收了起来。

司柠在等，等沈必先的出现，她已经支撑不了多久了。

如果还不能救下妈妈，可能就没有机会了。

沈云川就这样安静地抱着司柠，雪花飘落在两人头顶，倒像是一夜白了头，光阴已过去了很久。

“还有一个逃跑计划，风佑已经在附近了，等我救了妈妈和你父母，你就带他们走，好吗？”

“那你呢？”

“我答应你，我会没事的。”

“我该怎么相信你？”

就留下她一个人，该怎么做到没事？

“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你把我妈妈他们送到安全距离，你再回来接我。”

“我不。”

司柠无奈笑笑，沈云川怎么还跟她耍上赖了？

奈何她这一笑，一口血又涌了出来。

沈云川默默为她擦掉血迹，沉默得像不存在一般。

“我只是累了，需要时间修养，我不会死的。”

沈云川没回答，司柠只感觉到有雪花在她脸上融化了，还是温热的。

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柠柠！”

司柠猛地回头，终于看到了亲爱的妈妈出现在视线里。

她挣扎着起身，沈云川扶着她，与赵祖琴分隔在山顶的两边。

赵祖琴看到司柠的第一眼，差点没承受住晕了过去。

浑身脏兮兮布满血迹的女儿，苍白的脸上裂痕满布，可可爱爱的婴儿肥早就不见踪影，只剩消瘦皮包骨的纤弱。

“女儿，妈妈来了！”

赵祖琴说着就要冲向司柠，后领却被人一把揪住，让她动弹不得分毫。

沈必先的脸从赵祖琴身后出现，随后他整个人也出现，脸上带着慈爱的笑，一如司柠第一次见他那般。

对面两个都是他的晚辈，有一个还是他的亲人，作为长辈慈爱一些总是没错的。

司柠往沈必先身后张望了一下，谢文姝和沈观驰竟然不在，她的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老狐狸，这种时候，竟然还能想到更远的地方，没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

纵使他对现在的局面掌控得再有把握，也会习惯性地留下后手。

这就是蛰伏几十年的人，会有的沉稳吗？

“你放开我，让我去见我的女儿！”赵祖琴看到司柠就冷静不下来，一直在挣扎。

沈必先扯住她的后脖领，越挣扎越窒息。

司柠慌了，赶忙劝道：“妈妈，你别挣扎了，我就在这里，我很好。”

司柠劝阻了一下，赵祖琴才安静下来，泪眼婆娑地只看着她。

“小川似乎不太关心你的父亲母亲呢？”沈必先似笑非笑，看向一直沉默的沈云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