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婉容听了,吩咐道:“你告诉他,老爷不在府内,让他去前衙拜访。”
下人看了看秋婉容,又看了看陆朝晨,才道:“他不是来求见老爷的!”
“那他求见谁?”
“他要求见,府上的三公子!”
秋婉容露出惊疑的表情,看着陆朝晨,问道:“你什么时候,和赌坊的人有了牵扯?”
陆朝晨先是龇牙一笑,露出了漏着风的门牙,见秋婉容绷着脸,才收回了嬉皮笑脸的表情。
这才义正辞严地说道:“昨晚我在赌坊经过,这个掌柜非要拉我进去赌斗,被我严词拒绝,并对其说教了一番。
今日居然找上门来,想必是对我大义凛然的气势所折服,想要继续聆听我的教诲!”
“哼,臭小子,你是嘴上漏风,什么都敢说!”
陆朝晨被骂得一愣,莺儿在一旁想到了他漏风的牙齿,止不住地偷笑。
秋婉容又道:“人家一个赌坊掌柜,经营着银钱买卖,为何要听你教诲?还不快说实话!”
陆朝晨见胡说八道不能蒙混过关,绞尽脑汁又想了另一番说辞。
他眼都不眨地说道:“昨日有人赌输了不认,抢了赌坊的银两跑了出来,被我发现了躲藏处,告知了赌坊掌柜。
想必,他今日前来,应该是答谢于我!”
秋婉容觉得,此番说辞还算合理,但依旧教训道:“你一个孩童,管这等闲事作甚!赌坊内都是一些江湖痞子,要是将你伤了,岂不平白惹上祸事。”
见母亲信了,言语间还是担心自己,陆朝晨心中很暖,但口中依旧胡诌,道:“我可是官家公子,有人偷钱当然要管。”
“赌坊本不是正道,其中也难断出个对错,以后这档子事,你少掺和!”
“是,孩儿谨遵母亲教诲。”
秋婉容见他态度恭敬,也不知他听进去了多少,自己这个小儿子,现在的性格实在是顽皮怪异,难以捉摸。
只能叹了口气,道:“你能记下最好!”
说着,她转身对莺儿说道:“把晨儿的帷帽拿来!”
莺儿转身跑去正厅角落的柜子里,将昨日陆朝晨丢在这里的帷帽,取了出来。
秋婉容将它扣在陆朝晨头上,嘱咐道:“你现在这副模样,还是戴上点,不要失了礼数。”
“我昨天见他时,就是这副模样,并没有什么差别!”
“昨天你的门齿还在呢!”
陆朝晨毫不在意,回道:“一颗牙齿而已,不会有……”
正当说到“不”字时,又一颗门牙,从嘴里飞了出去。
陆朝晨一脸尴尬,一只手捂住嘴,含糊不清地说道:“两颗牙齿,也许差别大了些!”
另一只手,将帷帽上的黑纱,从挂钩上拉了下来。
秋婉容无奈地笑了笑,而下人和莺儿已经笑岔了气,连腰都直不起来。
见此,秋婉容先是干咳了两声,止住了自己的笑意。
然后,才板着脸吩咐,道:“别笑了,去让那赌坊掌柜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