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清朗,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宋景诗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夏三姑却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傅昊,“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傅昊笑了笑,“我傅昊向来爱才,二位若肯归降,我革命军定然敞开怀抱。”
宋景诗冷笑,“你是谁啊!凭什么让老子投降?”
暗想,一个黄毛小子而已,肯定在茴军当中地位不高。
特么茴军是不把老子当人啊!
傅昊不恼,“就凭我傅昊能给百姓分田地,让天下再无饥寒。你宋景诗反清,不也是为了百姓能有好日子过?”
宋景诗一怔,心中有些动摇。
夏三姑也陷入沉思。
傅昊接着说,“二位好好考虑,若愿意,这接风宴便是入伙酒;若不愿意,我也放你们一条生路。”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下宋景诗和夏三姑在原地思索未来的路。
宋景诗看到站在一边的秦英道:“这小子谁啊!”
秦英被问住了。
暗道:“我以为你知道呢?结果原来不知道啊!”
随后秦英拱了拱手,开玩笑,能得到他们大帅亲自招降的人物,能是普通人。
还有刚才大帅看那个女汉子,眼神都在偷瞄呢?
随后说道:“那是我们革命军总统大元帅傅昊,听说过吧!”
这还真没听说过。
茴军最出名的就是任武,洪兴,赫明堂,其他的都没听过。
好家伙原来茴军是一个整体啊!
这胜保都不知道吧!
宋景诗喉咙里滚出几声干笑,手指摩挲着槐木凳上的裂纹:\"闹了半天,你们回军还藏着条真龙。\"
他忽然抬脚踩住长凳,震得青花海碗里的羊汤泛起涟漪:“茴军就茴军,还劳什子革命军,称呼倒是挺好听。”
秦英正要发作,檐角铜铃忽地叮当作响。
八名白帽亲兵抬着半扇现宰的滩羊跨进院门,油布裹着的羊腿还在微微抽搐。
傅昊的皮靴踏着血水走来,呢子大衣下摆沾着几点猩红。
他解下腰间银鞘短刀,\"啪\"地钉在羊头骨上,震得骰子滚落汤碗。
\"赫明堂攻长武,洪兴攻三原——如今关中二十四坊七十二寺,都认这面旗。\"
刀柄缠着的白绸随风展开,赫然绣着新月环绕的五色星徽。
夏三姑突然抓起汤碗泼向地面,羊油在泥里凝成半轮残月:\"说得好听!两月前陕回血洗渭南,连襁褓里的汉娃都......\"
\"所以清妖把咱们叫贼茴子!\"
他抓起羊头骨掷向院墙,红骰子撞在青砖上碎成齑粉:\"从今往后,革命军里只有种田人、放羊人、饿肚子的人!\"
暮色里忽然传来悠扬的梆子声。
远处礼拜寺响起邦克声。
伙夫抬着木桶穿廊而过,蒸腾的热气裹着麦香。
宋景诗鼻翼翕动——竟是山东戗面馒头的味道。
宋景诗目光一凝,心中泛起波澜。
他在山东多年,对家乡的面食有着深厚的情感。
傅昊看着他,缓缓道:“宋统领,这馒头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就像我诚心邀你加入革命军一样。”
宋景诗沉默良久,缓缓站起身,“你这小子,还挺会攻心。不过,我宋景诗做事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
他看向傅昊,“我可以加入,但我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