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然带人封坛时,皇帝腕间的血口突然涌出黑雾。菌丝预警般缠住麻绳,陆骁劈开裂口的薯块,沙瓤里沉着未成形的甲骨熵核——这分明是国师用残冰复制的基因污染源。
\"用这个。\"黍灵抖落朱砂桃叶,\"混着头倒酒。\"
桃叶嵌入灶棺的刹那,地脉传来椒花的祝祷。菌丝顺着酒气爬上屋梁,在蒸汽中显形出巨大的《月令》星图——每滴酒露都是具苏醒的司岁俑。
国师的咒骂穿透窗纸时,司岁俑突然将酒甑砸向熵核。屠苏酒裹住黑雾,在灶台燃起翡翠火。皇帝突然夺过里正手中的陶片烙印,狠狠按向自己心口——父子血脉在火光中交融,熵核碎成满地霜晶。
\"儿啊…\"里正沟壑纵横的脸映着火光。
皇帝跪地捧起半块煨薯:\"爹…吃薯…\"
暮色漫过酒坊的霜檐时,第一缕酒香化了梁间冰。
林清然教小粮灵扎守岁火把,看陆骁将灶棺残片锻成青铜更漏。祠堂的辟邪镜突然渗出酒胶,菌丝顺着纹路爬满族谱,在\"陆林氏\"三字旁蚀刻出《月令》岁诀。
国师撞门而入的瞬间,司岁俑将整坛屠苏泼向青铜镜。酒气裹住邪咒反噬,国师在翡翠火中化作桃木人偶——心口钉着\"永初帝替身\"的朱砂符。
陆骁拾起人偶轻笑:\"原来国师才是七十九号实验体。\"
更漏滴答作响,父子俩围着灶灰煨薯的剪影,被酒气熏得暖融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