笵彬表现出对官职的轻视,只愿以侍卫的身份效劳。
庆帝和陈**投来疑惑的目光,在大庆看来这实在少见。
但很快他们明白了笵彬此举的深意——他醉心于武道修行,一心追求更高境界。
作为一个合格的武痴,自然应该把大部分时间投入到修炼中去。
从这个角度看,做一个普通侍卫显然比担任副统领轻松许多。
“哈哈!”
庆帝笑着点头。
“你有这样的想法很好,脚踏实地才能走得长远。
不过让一位九品高手在宫中当侍卫,似乎显得我大庆皇帝有眼无珠。
这样吧,首领的位置就免了,当个副统领,官职正四品,如何?”
笵剑还未开口,笵彬已经跪下行礼。
“多谢陛下厚恩!”
事情就此决定下来,笵彬将在三天后正式就职。
很快,这一消息便会传遍众人耳中。
“回去吧。”
尽管笵剑对儿子的擅自决定感到不满,但他还是带着笵彬上了马车,朝伯爵府驶去。
车厢内的气氛沉闷。
马车外,红衣骑士负责护送。
走到偏僻处,笵剑突然掀开帘子,对虎卫下令:“全都散开,任何人都不准靠近。”
十几名虎卫迅速分散,围成一圈布下防御阵型。
“父亲,非要现在说吗?回家再说不行吗?”
“你以为府里就真的安全吗?我们父子之间说几句私房话,被人听到了又能怎么样?”
笵剑的语气带着几分不悦。
他调整了一下呼吸,缓缓伸出三根手指。
“为何?”
一个简单直接的问题,是他提出的第一个疑惑。
尽管在庆皇面前,笵剑常贬低自己的孩子,但他内心深处却对笵彬的能力极为肯定。
实际上,他手下的大部分势力已经交给儿子管理,自己倒成了名副其实的挂名董事长。
“父亲想知道什么?”
笵彬明知故问。
“别装傻,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如今整个儋州差不多都被笵家掌控,称他们是土皇帝也不为过。
就算庆皇派人暗中监视笵彬和笵贤……
只要笵彬愿意,他晋升至九品的事情完全可以隐瞒下来。
枪打出头鸟,十五岁就达到九品境界,这样天赋异禀的人难道真的是我的儿子?
笵剑虽感到骄傲,但也隐隐担忧。
十五岁成为九品高手,虽然未必能突破到大宗师境界……
但已具备这种潜力。
而笵家绝对容不下大宗师的存在。
笵家以陛下为核心,笵剑已察觉到庆皇对大宗师的态度。
如果家里有人成为大宗师,我们的立场必然与陛下产生冲突。
“我要进京!”
笵彬说道。
“就算你进京又能怎样?只要藏得好,别人依然不知道你的实力。”
“父亲,您未免太乐观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大庆的聪明人都聚集在京城。
隐藏身份迟早会被发现,更何况宫里还有那位最神秘的大宗师。
我总不能一直躲着不见人吧?这样一来,实力暴露只是时间问题。
若我刻意隐藏,反而可能被揭穿,陛下会怎么看这件事?”
难道是我们笵家隐瞒了这么重要的消息?
这是什么意思?
是否有异心?
还是另有图谋?
“你这般惊人的天赋,难道不怕引起大宗师的注意吗?”
笵剑仍然不死心地问。
“大宗师岂是轻易可以突破的?每位大宗师的突破都充满了偶然性。
就算是大宗师自己,也不一定完全了解其中的奥秘。
其他人即使天赋再高,也难以跨过那道门槛。
我虽然十五岁就达到了九品,但这并不代表我有机会成为大宗师。”
“如果你真的成功了呢?”
大宗师的地位一向超然,凌驾于朝廷法度之上。
既然我已经突破,笵家就是执棋者。
“是你?”
笵剑难以置信地看着儿子,如果不是两人眉眼相似,他几乎要怀疑儿子是不是被人抱错了。
建茶苑王起年来访。
笵府设宴款待,菜肴丰富,连过年都很少见到这样的场面。
笵斯辙吃得非常尽兴,这或许是除了数钱之外让他最快乐的时刻。
笵偌偌一脸好奇地询问儋州的情况。
尽管她与笵贤通信频繁,但从笵彬嘴里听到的消息还是有些不同。
“他一切都好,无需担心。”
笵彬看着妹妹的眼神中带着遗憾。
他们虽无血缘阻碍,却注定无缘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