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大兴安岭,寒风裹挟着雪粒拍打在脸上如刀割般疼痛。我叫陈默,是一名地质勘探队员,这次跟随小队深入原始林区,为即将修建的铁路进行前期勘测。
出发前,老猎户王德发拦住我们的卡车,他的皮袄上结着冰碴,眼神里满是忧虑:\"后生们,可别往鹰嘴崖那边去,那地方邪乎得很!\"队长老张笑着递过去一包烟:\"王叔,我们有卫星定位,不会迷路的。\"王德发却一把推开烟,语气急促:\"不是迷路的事儿!去年有个采药的,在那边撞见了'地仙娶亲',回来就疯了,嘴里直念叨'红盖头,白棺材'......\"
我们只当是老人迷信,笑着敷衍过去。卡车在泥泞的山道上颠簸了整整两天,终于在鹰嘴崖脚下扎营。四周是遮天蔽日的樟子松,树干上挂满白色的树挂,在风中摇曳,宛如无数双苍白的手。夜幕降临时,炊事员老李炖的狍子肉香气四溢,却盖不住空气中若有若无的腐臭味。
凌晨两点,我被一阵诡异的铃铛声惊醒。钻出帐篷,月光将雪地染成青灰色,远处的林子里,隐约有团红色的光晕在移动。我揉了揉眼睛,光晕竟化作一顶八抬大轿,轿帘上绣着金线牡丹,四个轿夫穿着清朝服饰,面色惨白如纸,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更可怕的是,他们脚下离地三寸,正抬着轿子朝我们营地飘来!
\"快醒醒!\"我摇晃着身边的老张。可当众人举着手电筒照过去时,林子里空无一物,只有几片积雪从枝头飘落。\"小陈,是不是冻出幻觉了?\"老张打着哈欠回帐篷。我却注意到雪地上,赫然有一串湿漉漉的脚印,脚印边缘结着冰碴,散发着腥臭的气息。
第二天勘测时,怪事接踵而至。测量仪的指针疯狂摆动,GpS信号时有时无。队员大刘突然指着远处的山崖惊叫:\"看!那是什么?\"我们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峭壁上盘着一条水桶粗的巨蟒,蛇身布满金色鳞片,头顶长着鹿角状的凸起。更诡异的是,巨蟒嘴里叼着个红衣女子,女子的长发随风飘动,脸上却蒙着块红布。
\"那是传说中的'蛟蛇娘娘'!\"王德发不知何时出现在我们身后,他的猎枪上结着冰霜,\"每隔三十年,它就会抓个年轻女子当新娘。去年那个采药的,就是撞见了这一幕......\"话音未落,巨蟒突然转头看向我们,血红的竖瞳闪过寒光,接着便消失在云雾中。
当晚,营地的篝火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女子的哭声,时远时近,仿佛就在耳边。我握紧手电筒,光束扫过帐篷角落,赫然发现一个红衣女子背对着我,她的头发湿漉漉地垂落,嫁衣上绣着的凤凰正在渗血。\"你...你是谁?\"我声音颤抖。女子缓缓转头,露出半张腐烂的脸,空洞的眼窝里伸出几条白色的蛆虫:\"帮我...找...红盖头......\"
我尖叫着跑出帐篷,却看见更恐怖的一幕:整个营地被白雾笼罩,雾中影影绰绰站着无数身影。他们穿着清朝服饰,面色惨白,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脑袋歪在一边。为首的是个穿着蟒袍的男子,他掀开轿帘,里面端坐着个盖着红盖头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