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酸笋作坊的「发酵密码·十二月初四」(1 / 2)

十二月初四的柳州,晨雾给酸笋作坊的青瓦镀了层薄霜,木门上的「百年酸坊」匾额在雾中若隐若现。李可佳穿着深灰牛仔外套,内搭印着「酸笋坛子」图案的黑色卫衣——下摆还沾着昨夜在遇龙河畔蹭到的竹筒饭碎粒,此刻随着她蹲在酸笋坛前的动作,轻轻抖落在铺满稻壳的地上,惊起几只啄食的麻雀。骆梓淇背着相机缩着脖子跟在身后,镜头对准作坊内排列整齐的陶坛,晨雾里的酸香,正给画面添了层「发酵的滤镜」。

一、作坊晨光与「酸香引子」

「黄氏酸坊」的堂屋里,陶坛码成三层,坛口盖着湿布,边角还沾着深褐色的酸笋汤——那是「老坛发酵」的「时间印记」。七十二岁的黄师傅戴着竹编袖套,正从竹筐里挑笋:「选笋要挑『黄泥笋』,笋体饱满、根部带泥,剥了壳足有小臂长,纤维细,泡出来才脆。」他指尖敲了敲笋壳,「听着『咚咚』响的是嫩笋,『扑扑』响的老了,做酸笋要嫩,带点涩味才经得起发酵。」

李可佳蹲在竹筐旁,看黄师傅剥笋:刀刃划开笋壳,露出雪白的笋肉,「切成三毫米的薄片,太厚难入味,太薄易烂。」笋片在清水里洗过三遍,沥干后码进陶坛——坛底先铺层粗盐,「一斤笋配半两盐,盐少易坏,盐多酸死,老祖宗传的比例,错不得。」她跟着捏起一片笋,指尖触到笋肉的「脆嫩感」,沾着的水珠在晨光里闪着光,像给「酸笋的诞生」,添了滴「清透的注脚」。

二、入坛发酵的「时间魔法」

陶坛里的笋片码到八分满,黄师傅拎起铜壶,往坛里倒「老坛酸水」——深褐色的酸水带着浓烈的「发酵香」,混着米糠、辣椒的碎粒,「这酸水用了五十年,代代续着,里面的『酸菌』活蹦乱跳,新笋泡进去,三天就能『醒』过来。」他用木杵把笋片压实,水面没过笋尖三厘米,「密封前盖层芭蕉叶,再压块鹅卵石,不让空气跑进去,不然酸笋要『生花』。」

「发酵分『前七后八』——头七天每天开盖放气,让杂味跑掉,后八天封死坛口,等酸菌『吃掉』涩味,剩下的就是『臭香』。」黄师傅指了指墙上的老照片:1932年的酸坊里,他的祖父戴着瓜皮帽,蹲在陶坛前搅拌酸水,旁边的木牌写着「酸香不怕巷子深」——如今的作坊换了新瓦,不变的是,陶坛里依然藏着「时间的密码」,酸水依然是「活的」,像一脉相承的「味觉基因」。

李可佳凑近坛口,鼻尖先撞上「浓烈的臭香」——那是种带着乳酸发酵感的「穿透力」,混着笋肉的「清涩」、粗盐的「咸鲜」,像把柳州的「市井烟火」,全封进了这坛里。她指尖沾了点坛沿的酸水,舔了舔——初尝是「酸得皱眉」的刺激,细品却泛起「鲜得挑眉」的回甘,像给味蕾做了场「从排斥到沉迷」的「味觉冒险」。

三、开坛闻香的「发酵交响」

十天后,黄师傅揭开坛盖——一股「排山倒海」的酸香混着「若有若无」的「臭」涌出来,李可佳下意识捏紧鼻子,却又忍不住凑近:坛里的笋片变成浅褐色,表面浮着细密的气泡,用竹筷挑起一片,笋片在晨光里透着「半透明的质感」,边缘微微卷起,像被酸菌「吻」过的「时光切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