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三的遇龙河,晨雾像层薄纱覆在河面,竹筏的倒影在水中轻轻晃动。李可佳穿着浅绿冲锋衣,内搭印着「竹筒」图案的白色背心——下摆还沾着昨夜在兴坪古镇蹭到的酿菜汤汁,此刻随着她蹲在河畔竹林旁的动作,轻轻蹭过青竹的竹节,惊起几只停在竹叶上的露珠。骆梓淇背着相机蹲在炭火堆前,镜头对准剖开的竹筒,晨光穿过竹缝,在糯米上投下细碎的「青影光斑」。
一、河畔竹林与「竹筒前奏」
遇龙河畔的老竹林里,竹节粗壮的毛竹在风中沙沙作响。李可佳跟着当地村民阿明哥砍竹筒——刀刃在竹节下方三分之一处划开,「选竹要挑三年以上的老竹,竹壁够厚,烤时才不会漏米,节间长度刚好装一碗饭。」新鲜砍下的竹筒带着清甜的「竹青味」,切口处渗出的竹汁,在晨露里闪着微光。
「竹筒饭的米要泡足两小时,选广西的圆糯米,黏性强、香气足。」阿明哥往竹筒里铺糯米,中间留出「凹槽」,放上切成丁的腊肉、焯水的玉米、泡发的豌豆,「腊肉要选桂林农家腌的,用松柏枝熏过,带点烟火气,跟竹香最配。」李可佳学着他的样子填食材,指尖触到竹筒内壁的粗糙纹理——那是竹子生长的「年轮印记」,比任何餐具都更懂「自然的呼吸」。
二、炭火翻烤的「清香变奏」
河畔的炭火堆烧得噼啪响,阿明哥把填好米的竹筒架在铁架上,「烤竹筒饭要『小火慢转』,每隔三分钟翻一次,让竹壁均匀受热,不然一边焦糊一边夹生。」竹筒在炭火上转动时,竹皮渐渐从青绿色变成深褐色,表面泛起细密的「油光」——那是糯米的油脂混着腊肉的香气,透过竹壁渗了出来,空气中渐渐飘起「米香混着竹青」的复合香味,连河畔的水草,都被熏得轻轻摇晃。
「听到『滋滋』声没?这是竹汁渗进糯米里的声音。」阿明哥递过竹夹,李可佳接过时,能感受到竹筒外壁的温热,「以前遇龙河的筏工在江上漂流,带米不方便,就砍根竹筒装米,捡点柴火烤着吃,后来发现竹香能给饭添味,慢慢成了『河上的野趣』。」她凑近竹筒,鼻尖撞上「焦香的竹皮味」——那是高温炙烤下的「自然馈赠」,混着腊肉的咸香、糯米的甜润,像把遇龙河的「山水灵气」,全锁进了这截竹筒里。
三、敲竹开饭的「清香暴击」
当竹筒表面烤至焦黑,阿明哥用竹刀敲开竹筒——「咔嗒」声里,竹皮裂开一道缝,热气裹着浓烈的「竹香米味」涌出来,李可佳被熏得往后退半步,却又立刻凑上前:糯米被竹汁染得微微泛黄,腊肉丁的油润渗进米里,玉米粒的金黄、豌豆的翠绿点缀其间,最妙的是贴紧竹壁的「竹筒锅巴」,呈浅褐色,带着细密的「竹纹印记」,像给米饭裹了层「清香的铠甲」。
捏起一块带竹壁的糯米——米粒黏连却不软烂,咬下时,竹青的「清苦」先触到舌尖,接着是糯米的「绵密」、腊肉的「咸香」、玉米的「清甜」,多种味道在口腔里层层递进:前调是「山水的清冽」,中调是「人间的烟火」,尾调是「竹香的回甘」,像在遇龙河的竹筏上,喝了口混着竹露的糯米酒——清透中带着醇厚,醇厚里藏着野趣,就像遇龙河的水,看似温柔,却在深处涌动着「自然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