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域的天,唯有我大汉
西域的天,唯有我大汉</p>
如此规模的治水自然不是能一蹴而就的事。</p>
离开洛阳后,顾康亲率一众随行之人,前往黄河与汴渠实地视察,为治水大业做最后的筹备。</p>
这注定是一件大工程。</p>
即便此前已在心中无数次设想,可当身临其境进行更加细节的考察后,顾康却仍深感任务艰巨。</p>
他所谋者,绝非仅仅治理水患,更欲借此造福天下苍生。</p>
事实上,顾康向来如此。</p>
无论是当初在巨鹿时,亦或是这几年的总管天下之田,他都会帮助百姓兴修水利。</p>
但此次治水工程的规模与难度,远非往昔那些水利项目可比。</p>
顾康不得不深思熟虑。</p>
在考察之后,他更是又与王景、王吴等一众水利贤能之士开始了更为详细周全的规划。</p>
此事容不得半点的马虎。</p>
一旦出现闪失,致使黄河改道,汴渠决堤,其造成的影响将不堪设想。</p>
也好在刘庄并不是一个昏君,当做出决定之后,他便会给与最大的支持。</p>
别的不说。</p>
最起码的预算就已经拉到最高了,而百姓对此也是十分的支持。</p>
天时人和皆以为顾康所用</p>
就在这种情况下,经过多日的探讨后。</p>
顾康等人终于是制定好了一个最终的计划。</p>
——首先,加固旧堤;</p>
并根据地形和水流情况,修筑坚固的新堤坝。</p>
同时,还要通过开凿新的河道与疏通。</p>
使黄河与汴渠分流,更加顺畅的通入大海,并且还要设置一条条的灌溉河道,确保汴渠的通航和灌溉功能。</p>
待一切计划完备,于永平十一年,夏。</p>
治水工程正式破土动工。</p>
兖州、豫州等地作为受害最为严重的地区。</p>
此地的百姓对于治水之事自然更加上心。</p>
他们翘首以盼这一天,已然太久太久了。</p>
如今这一天终于到了。</p>
他们自然是给予了最大的支持。</p>
甚至就连两地的豪强大族也纷纷出了大力。</p>
除此之外,刘庄亦是直接下旨,于冀州、青州等地抽调兵力以及百姓。</p>
整个大汉天下都动了起来。</p>
人潮涌动,四海响应。</p>
顾康前几年治理天下之田时的经验在此刻便有了作用。</p>
为了避免因为人员众多造成的混乱,以及分配不均带来的副作用。</p>
他迅速做出了一系列更加详细的计划。</p>
分工、轮换等万般细节,皆是做出了对应的安排。</p>
一时间,整个大汉都将目光聚焦于此。</p>
相比之下,西域传来的消息都显得不那么引人注目了。</p>
毕竟两者在人力物力投入上差异巨大,更何况治水一事关乎天下百姓的切身利益!</p>
伊吾卢城。</p>
顾晟正与窦固商议着出兵之事。</p>
听闻顾晟的出兵打算,窦固颇为震惊。</p>
如今大汉举国治水,天下皆知。</p>
此时出兵,岂不是注定难以获得援兵?</p>
但顾晟却自有其道理,他神情严肃地对窦固说道:“将军,连你都有如此想法,更何况那北匈奴?”</p>
“如今仲升出使西域。”</p>
“要想靖全功,我军就不能有丝毫懈怠,放弃任何机会。”</p>
“北匈奴已经在西域横行霸道多年,此前虽然大败,但我军声威于整个西域而言,仍显不足。”</p>
“如今大汉忙于治水,北匈奴定会以为我军绝不敢轻举妄动。”</p>
“这岂能不是一个好机会?”</p>
“若我军当真不动,必将增加仲升此行的艰难险阻。”</p>
“此时动兵,不仅仅能出其不意,同样亦能为仲升造势,让其能更早的完成陛下抚平西域之愿!”</p>
“最关键的是我了解大司农。”</p>
顾晟的表情格外严肃,看着窦固道:“若是我大汉真的无力动兵,大司农绝对会让我返京。”</p>
这,正是顾晟执意出兵的关键所在。</p>
他对自己的这个兄长太了解了。</p>
顾康行事沉稳,又深知他的脾性。</p>
但凡大汉到了不宜动兵之时,必定会召他回洛阳,而非如今这般。</p>
顾晟甚至都怀疑顾康这是让他自己前去折腾。</p>
有多大的本事就立多大的功。</p>
闻言,窦固的表情亦变得凝重起来。</p>
他不得不承认顾晟分析的很有道理,但却也无法轻易做出决定。</p>
虽然经过这些年来的接触,对于顾康的性格有着些许了解。</p>
但要说他能如顾晟这个亲弟弟一般,那自然是不可能。</p>
他用兵本就求稳。</p>
而且自刘庄继位以来,整个窦氏都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p>
如今这才刚被启用不久。</p>
若是在这种时候再出了问题,打了败仗,他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p>
思索至此,窦固心中已有决断,看着顾晟道:“振羽,切莫心急。”</p>
“何不上奏朝廷,由陛下定夺?”</p>
“战机稍纵即逝,岂容书信往返?”顾晟并未强求,只是摇头说道,“既如此,那便请将军留守。”</p>
“我亲自率兵出击!”</p>
“若有任何差错,绝不会连累将军。”</p>
同为杂号将军,现在的顾晟自然不用非要让窦固同意。</p>
这若是别人的话,或许还会顾忌窦固的身份。</p>
但他可是顾氏子弟。</p>
无论是先人的功劳,亦或是如今朝堂上的地位,都不是窦固可比。</p>
他有什么好顾忌的?</p>
朝着窦固拱了拱手,顾晟旋即便直接走了出去。</p>
早已做好了准备的五千余大军就在当日便直接杀出了伊吾卢城。</p>
而窦固对此却也没有气急败坏。</p>
他只是修书一封,让人八百里加急送回洛阳。</p>
接下来便如同往常那般继续操练着将士以及屯田。</p>
顾晟此次的目标是车师。</p>
西域地广。</p>
北匈奴对西域的控制方式除了正常的武力威慑外,便是扶持亲匈奴的势力上台,并控制各地的交通要道。</p>
进而控制整个西域的经济。</p>
而如今的车师便是如此。</p>
其实顾晟对于战机的把握确实十分精准。</p>
在经过先前呼衍王的大败之后,整个北匈奴确实是立刻警惕了起来,时刻防范着大汉派遣大军前来争夺西域这块肥肉。</p>
但当他们听说大汉竟然开始治理黄河了后。</p>
一个个的顿时又放松了些许警惕。</p>
哪有一个国家能同时治理那么大的水患又能同时派遣大军的呢?</p>
这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的问题。</p>
只要大军不来,以西域的广阔程度,大汉又怎么可能轻松打破他们这么多年来在西域经营的一切?</p>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正确的判断。</p>
大汉现在确实不能大规模动兵。</p>
而一般的将军,也不会选择在这种时候再主动冒险。</p>
但,顾晟不同。</p>
可别忘了,当初的顾啸是以何种方式起的家!</p>
虽然这其中有着顾易的干扰。</p>
但那一个个堪称传奇的故事还是自幼便影响到了顾晟。</p>
对于任何战机,他都有着精准的判断。</p>
他就是要利用这次的机会,再次打一场漂亮的胜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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