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
一阵敲门声响起:“您的快递到了。”
咔哒一声门打开。
小哥打开面单:“请问是谢先生吗?”
谢眠点点头:“我是。”
“这是您的快递,需要当面签收,麻烦签一下字。”
谢眠刷刷两笔写上自己的大名:“好了,谢谢你。”
小哥笑着摇摇头:“不客气,这是我的工作。”
他把箱子从地上抱起来递给谢眠:“有点重,拿的时候小心一点。”
谢眠伸手接过来,嚯哟,确实比他想象的要重多了,那老家伙到底给他寄了什么,这么重?
“好的,我会当心的。”
小哥看他抱稳了才松了手,转身离开了。
谢眠把箱子抱回客厅,感觉里面像是有什么易碎品,小心翼翼的拿剪刀拆开。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箱子里面的填充物那叫一个满满当当,根本就不知道是寄了什么。
而且老家伙下的是专送直达,从他那头验过货之后,中途全都由专人护送。
谢眠好奇心立马就被勾起来了,伸手开始扒拉箱子。
“这是什么,瓷器?”
他对古董没有什么研究,看不出来手上的东西是不是青花瓷,但他知道肯定是真品瓷器,古董那一类的。
老家伙毕竟从来不收山货。
谢眠继续拆,拆出来各种各样的小陶罐,戒指,鬼面古铜镜,玉簪子,还有大大小小的瓷器瓶子。
谢眠毫不怀疑,他这里的东西随手拿一件出去都能买个好车了,品相好一点的,拿去拍卖,买几套房不成问题。
谢眠不拆了,立刻停手,直接一个电话拨过去。
“喂。”
“老头,你的古玩店不打算干了?宝贝全寄给我了,你不会是被抓了吧?真去盗墓了?”
纪遥真呸了一口:“你个小娃娃,盼我点好。”
“喊什么老头,叫纪爷爷。”
谢眠哼了一声,但还是乖乖的叫了一句:“纪爷爷。”
纪遥真笑眯眯的的摸了一下脸上的胡子:“哎,爷爷的好孙儿真乖。”
谢眠:……
“老头,别得寸进尺,问你话呢。”
纪遥真虎着脸:“不听话的逆孙子。”
“老头我可没破产,我现在正在游轮上美滋滋的旅游呢。”
“至于盗墓,更别想了,爷爷我什么时候从墓里挖过古董,那可都是正儿八经收的祖传的。”
“墓里带出来的,我可不收。”
“那些小玩意都是哄你开心的,最近收了很多东西,我的店要堆不下了,所以就整理出来一些给你玩,没出什么事,别操心我,爷爷我好得很呢!”
谢眠无奈扶额:“知道了知道了,我就多余给你打这个电话。”
“那你好好玩,记得给我寄明信片。”
纪遥真笑呵呵的,花衬衫大裤衩,穿的比骚包孔雀还骚包,很难想,这是一个已经60岁的,爷爷辈的人。
“哪回少了你的,玩去吧。”
谢眠这才放心的接着摸快递箱子。
他嘴上虽然和纪遥真互呛,但他心里最在意的就是纪遥真了。
拆到最后一件,谢眠打开包裹的时候一愣,不难看出这是一只金步摇簪子。
尾端的大形状是花朵展开状的,周围点缀着大大小小的珠串儿。小雀儿站在花朵间,眼睛也是蓝盈盈的珠玉点缀的,憨态可掬的模样惹人欢喜,金链子点缀着红蓝珠玉,挂着形制好看的流苏。
好看是好看,但明显是一件,很老很老的古董了。
金子都灰扑扑的,斑驳不堪,连珠玉都蒙了尘埃,灰扑扑的。
谢眠蹲在地上傻傻的看着这金雀步摇,竟然有些不敢伸手去摸它。
好半晌,他才重新把步摇包了回去,老老实实的放在了家里的收藏柜上。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是他看到这步摇就会莫名的心里有些闷闷的。
开了一些杂七杂八的包装和填充物,谢眠很快就收拾出一小堆垃圾,刚收拾好扔掉,电话就响了。
“喂,谢眠,来不来喝酒,今天川子点了一个极品模子,来不来看?”
谢眠摇头:“我不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来不去这些场合。”
“还有,你少和你那些狐朋狗友玩,季叔叔知道了之后会打断你的狗腿的,挂了。”
季明朗哎了一声:“别啊别啊,祖宗,你就来一次吧,给我撑撑场子。”
“没给我爸知道,我也没有乱玩,是点了几个模子热热场子,我们喝酒而已。”
“你来玩玩呗,就当陪我了。”
“求你了求你了求你了!你酒量最好了,再这么喝下去,我车库里面最后一辆阿斯顿马丁都要输光了。”
谢眠:……
“最后一次,季明朗,再管你我是狗。”
谢眠头疼的穿好运动鞋出门了,他倒不是因为季明朗才去的,是因为车,那么贵!
季明朗就是一个败家子,季叔叔怎么不把他的狗腿打断呢。
急匆匆来到酒吧,谢眠才发现季明朗是真的纯喝酒,那几个模子姐跳舞都要跳累死了。
他招来侍者,拿出会员卡低语了几句,很快包厢里就干净了。
“季明朗。”
季明朗这才清醒点了,立马从卡座里面弹射起步。
“我可告诉你们这群龟孙,我兄弟来了,今天喝不死你们。”
“让你们一个一个都灌我酒!”
说完季明朗立刻变成软脚虾,倒回卡座上,进入超长待机模式。
谢眠:……
天杀的死醉鬼!!
卡座里面一个寸头打着眉钉的男生举着酒杯望过来。
“季明朗的朋友?行啊,那你替他喝。”
他单手把着酒杯口,用食指指了指桌上,满满当当的都是酒瓶子。
“喝完就一笔勾销。”
谢眠眸色冷了冷:“知道了。”
寸头是看不起谢眠的,因为他在上层圈里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想来也是季明朗病急乱投医,随便找了一个人来充数。
他根本就不缺那一辆阿斯顿马丁,只是单纯的觉得虐季明朗很好玩而已。
谢眠淡定的掏出手机录音:“我再重新问一遍,确定是我喝完桌上这些酒就可以带他走,是吗?”
寸头挑眉:“当然。”
谢眠淡定的关闭了录音,端起桌上的酒就开始一杯一杯往下喝。
这满满一桌,不说是烈酒了,那是一个红的,洋的,白的全都有,这么混着喝下去,就算是个铁人也难绷。
但谢眠就是这样面不改色的喝下去了。
一杯一杯,喝到桌子末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