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眠眼睛已经有有点花了,胃里翻滚的厉害,心里季明朗骂了个狗血淋头。
也把自己骂了一遍。
他就不该心疼季明朗那一辆破车。
“喝完了,人我可以带走了吗?”
寸头从一开始的兴致缺缺到中途的表情严肃,再到最后的燃起兴趣。
现在他对谢眠这个人产生了求知欲,所以立马推翻了自己刚才的结论。
“你要带走谁?”
“你刚刚的录音可是只说了带他走,但是至于这个他是谁呢?”
谢眠:?
他脑子有点钝,但是仍然没有表现出来。
“是季明朗。”
“你在反悔?”
谢眠眯了眯眼睛,不悦的很明显。
“这怎么能算反悔呢?顶多只是因为你没有讲清楚罢了,这样吧,我再开个条件,你只要能满足我,我就让你带走季明朗,怎么样?”
谢眠嗤笑一声:“有病。”
说着他就要把电话掏出来找人抬走季明朗这个傻逼。
“真辣,够劲。”寸头被骂了也没有不开心,反而笑眯眯的站起来。
“小家伙,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谢眠:……
他立马后退一步,抄起桌上的玻璃杯子就往地上一砸。
霎时间,玻璃碎片崩飞一地。
“恶心谁呢,有病就赶紧去治,别在老子这里发癫。”
“滚开。”
寸头这下绷不住那副邪魅的表情了,他喜欢的东西可以辣,但是不能不听他的话。
但显然面前这个是个野心难驯的。
“别给脸不要脸,今天是我做的庄,你以为你能走?”
“果然跟季明朗那个没脑子的能玩到一起。”
“把他绑起来,带上云楼。”
旁边看热闹的几个人这才动身,伸手就要去抓谢眠。
谢眠想吐,按照平常的身手,他完全能够躲开这些人,甚至还能一打五。
但显然现在有些力不从心,刚躲开左边一个人准备来个过肩摔,右边的人就往谢眠那边冲,打算把他按在门板上。
谢眠只能放弃过肩摔,疾步后退,突然一下,包厢门被打开了。
谢眠猛然摔进一个满身松雪味的怀抱里面。
“砰”的一声,因为惯性朝谢眠冲来的那个人,直接被人一脚踹出去了。
事情只发生在顷刻间,快到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那人淡定的收了脚,缓缓的把谢眠从他怀里扶起来。
“抱歉,下意识反应。”
“我好像走错包厢了。”
他无意掺和进这些少年们的斗争里面,他确实是看错了包厢的门号,806看成了809。
“需要理赔医药费吗?”
寸头抽了根烟,表情是被人打扰的不爽。
“赔医药费就够了?你走错包厢,坏了老子的事,这怎么算?”
“算你妈!”
谢眠来不及谢谢好心人,满脑子都是对这个傻逼的不爽,被灌了一肚子酒,本来就烦,这臭煞笔还想讹人?
太坏了,实在是太坏了,忍不了!
他立马抬脚踢过去,正中裆部,寸头一瞬间就痛苦的弯着腰趴在地上哀嚎。
“谢眠……老子……草!”
寸头捂着下半身,疼的说不出来话,只能表情狰狞的缓和。
谢眠头晕的站不住,刚才踢了一脚,确实是有点费力气。
但他还是倔强的扶着墙,表情冷冽的盯着站在包厢里的其他人。
“能不能走了?”
“还是说你们也想尝尝这滋味?”
那当然是不想了,他们也只是狗腿子而已,不想这方面的功能受到障碍。
“能走能走。”
谢眠喘了口气,觉得这些人大概是工业酒精喝多了脑子都不太清醒。
但他自己也头晕眼花,包厢里面实在是乌烟瘴气,他正好扶着墙往外走,想打电话找人来帮忙。
“好心人,借过一下,里面好臭。”
那人闻声让开,淡淡的看了谢眠一眼。
嗯,挺不错一小孩,看着乖,但是做事倒是挺疯的,也够狠。
那一脚,他看的都有一些目光闪烁。
谢眠靠在墙上缓了缓,等那阵恼人的眩晕过去的时候才打开手机。
手机的灯光刺他眼睛微微眯起来,下一瞬间,谢眠突然捂住嘴,他想吐。
但是吐在这里显然不符合他平时的行事作风和教养。
他只好死死的捂住嘴巴,憋的眼尾通红,眼泪直往下掉,差点把自己憋死。
站在他身边的男人眉心一跳,眼疾手快的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铺在地上。
“没事,吐这里。”
话音落下的同时哇啦一声,谢眠就吐出来了。
他来的时候没吃多少东西,现在呕出来的都是刚才那一口口烈酒。
一瞬间糟糕的气味就充斥了走廊。
男人一愣,这小孩是喝了多少?他蹙着眉毛,下意识伸手拍了拍谢眠的背帮他顺气。
呕的差不多了,谢眠感觉自己臭的要死,但是他现在人也有点稳不住了,胃里火烧火燎的,意识都有些模糊。
在倒下去的时候,他下意识选择歪向那人的方向。
“好心人,麻烦你帮我……打个120……”
duang一下,谢眠的手机就砸在地上,人也跟着昏了过去。
男人立马把人打横抱起来,正准备开车把人载到医院,迎面就撞上了他的朋友。
“阿闻,你在这干——”
“不是吧?你怀里怎么有个人啊!”
朋友惊讶的瞪圆了眼睛:“好好好,你小子回国了偷偷谈恋爱,竟然也不让兄弟们知道,亏这次同学聚会还是为你接风洗尘,太不仗义了!”
谢今闻头疼:“于烁,你眼睛瞎了吗?看不见这一地狼藉?”
“少废话,现在立刻开车去第一人民医院,等不了救护车了,改天我做东重新攒局。”
“这小孩儿被灌酒了,现在人昏过去了可能有胃出血,快点!”
于烁立马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带着人就往车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