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奉对城下的朱佑说道:“侄儿邓奉见过朱叔叔!”
朱佑说:“你这混小子,这么多年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我看你是白活了,光长个子不长心眼,到头来一点礼数都不懂,难道你准备让我老人家一直仰着脖子和你说话不成?”
邓奉听完,只得带了一队兵马出城。
邓奉来到朱佑面前抱拳说:“朱叔叔,侄儿给你行礼了。”
朱佑说:“这还算你小子有点礼貌。可孩子,话说回来,你这事办的也太鲁莽了,你怎么能这么不知高低深浅呢?你知道吗,就因为你一个人,朝廷在南阳摆了三十万大军(今河南省南阳市境内),这每一天消耗的钱粮都能堆成一座山。你这娄子捅的也太大了,你心中有气叔叔知道,可你为了一己私欲却闯了这么大祸,你要如何收场啊?如今赤眉、公孙述、刘永这些人还等着咱们去收拾他们呢,你倒好,自己窝里闹起来了,空耗朝廷钱粮不说,还让天下人看了笑话。听叔一句劝,赶紧放下兵器,回朝向陛下谢罪吧,叔拿命保你安全,再加上阴夫人、邓太守也必会为你求情,陛下最多责罚你罢了,不会要你小命的。”
邓奉说:“吴汉那狗贼太过气人了,竟然要屠我新野,我新野是什么地方?是他说屠就屠的?”
朱佑说:“下令屠新野的是大司马帐下校尉,也并不是大司马本人。那校尉已被陛下处死,而且陛下也把大司马和所部兵马全部调回了京师。再者,我听说你不是也捅了大司马一枪吗,咱这也算报了仇了。别犟着了,跟叔回去吧。”
邓奉说:“不杀吴汉,难解我心头之恨。”
朱佑说:“你这什么混账话,吴汉是当今大司马,汉军主帅,是你说杀就杀的?如今他已经被陛下调回京城了,难道你还要带兵打到洛阳不成(今河南省洛阳市境内)?再说,新野是你一个人的家?阴夫人是新野人,邓禹将军是新野人,邓晨太守是新野人,阴识将军是新野人,朝中还有诸多文武官员都是新野人,你连一营主将都不是,什么时候轮到你出头了?而且陛下已经命吴汉停职在家反省了,要知道他可是大司马,这已经是对他极大的处罚了,你小子已经够本了。如今你跟我回朝谢罪,估计高低要弄个贬官,已经比吴汉的处罚重了,这已经划不来了,你是非要人头落地方才悔悟吗?”
邓奉说:“朱叔叔,不是我不想回头,只是已经回不了头了。南阳好不容易止住兵戈,被我这一闹,又得好几年才能恢复元气。再加上我不但犯上作乱,而且我还联合了秦丰、董欣,这已是通敌,如今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
朱佑说:“你小子干的这些事你当陛下不知道吗?之所以陛下让我和马武来这边看着你,就说明陛下对你还是有旧情的,不然的话,吴汉、耿弇这些残暴的将军随便派来一人,顷刻间就给你踏平了。”
邓奉说:“朱叔叔末劝了,侄儿心已如磐石,决难更改,多说无益。此番我已决定,不杀吴汉,誓不罢休,谅你也不会抗旨不尊,咱爷俩早晚要兵戎相见,不妨就从此刻开始吧!”